宁采臣收了东西，直接就在那大汉怀疑的目光下，当场绘制。他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有完全专注，一边画符，一边还能分心与苏晚晴低声交谈。不到一个时辰，三十张赤光流转、灵气充沛的火爆符便已完成，每一张的威力都堪比用上好材料绘制的标准符箓！
那大汉检验过后，目瞪口呆，脸上的凶悍变成了敬畏，痛快地付了灵石，还多给了五块当作赔礼，然后拿着符箓千恩万谢地走了。
经此一事，“墨符师”的名声悄然在坊市底层散修中传开。宁采臣绘制的符箓不仅效果稳定，价格公道，更难得的是不挑材料，甚至能化腐朽为神奇，用劣质材料画出上佳符箓。
订单渐渐多了起来。宁采臣来者不拒，无论是攻击性的“金枪符”、“地刺符”，还是防御性的“石肤符”、“水盾符”，亦或是辅助性的“神行符”、“匿息符”，他皆能快速、高质量地完成。他甚至会根据顾客的需求，对基础符箓进行微调，使其更适合特定的环境或对手，这让他的符箓越发受欢迎。
灵石开始稳定流入。但他并未满足于此。
这一日，一名戴着斗笠、气息阴冷的顾客悄然上门，递过来一份罕见的、带着浓郁死气的妖兽皮和一瓶漆黑如墨的毒液。
“绘制十张‘幽影毒匕符’，要见血封喉，能破筑基后期护体灵光的那种。”来人声音沙哑，放下一个鼓鼓的灵石袋，“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三倍。”
这是一种颇为阴毒的符箓，炼制难度极高，且材料带有剧毒，反噬风险极大。
宁采臣看了看材料和灵石，面无表情地点头：“明日此时来取。”
来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悄然离去。
苏晚晴有些担忧：“此符歹毒，且材料诡异，怕是来者不善。”
宁采臣拿起那散发着死气的兽皮，指尖混元灵力微微流转，感受着其中冲突的能量，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无妨。正愁没好材料试验新想法。混元之力，可衍万法，正可中和这死气与毒性，或许能画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闭关整整一日，石屋内时而死气弥漫，时而毒雾森森，时而又被一股灰蒙蒙的混沌气息笼罩。最终，十张灰黑色、符文扭曲如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的符箓成功出炉。它们既保留了原有的阴毒特性，却又内蕴一丝奇异的净化与吞噬之力，变得更加诡异难防。
次日，那斗笠客准时到来，检验符箓后，沉默片刻，直接付清了尾款，深深看了宁采臣一眼：“符师好手段。以后或许还有合作机会。”说罢转身离去。
经此一单，宁采臣不仅获得了大量灵石，更在坊市某些特定圈子里声名鹊起，开始接触到一些更隐秘、报酬也更丰厚的“委托”。
他知道，这些委托背后往往意味着麻烦与危险。但他别无选择。修炼《万符真经》，提升修为，凝聚更强的符种，无一不需要海量资源。按部就班地赚取灵石，太慢！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宁采臣默念着这句古老的谚语，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现实。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尤其是在枯骨荒原这种地方，循规蹈矩只会任人宰割。
想要快速获取资源，有些时候，不得不游走于灰色边缘，甚至主动踏入黑暗。
他开始有选择地接受一些委托：为某些探索险地的队伍提供特制的防护或攻击符箓；为一些有私怨的修士定制克制对手功法的特殊符箓；甚至暗中出售一些自己改进的、威力巨大却副作用不明的“试验型”符箓。
每一次交易都伴随着风险，但也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他的储物袋再次充盈起来，不仅有了足够的中品灵石，更换取了数种炼制“紫霄金丹”所需的辅助灵药——结丹之事，已可开始谋划。
这一日，一份特殊的委托通过隐秘渠道送至他的石屋：重金求购能短暂困住甚至伤及金丹初期修士的强力符阵或一次性符宝，预付定金便是一件罕见的、能温养神识的“静魂玉”。
委托人的身份、用途皆不详。
报酬高得惊人，风险也必然极大。
宁采臣看着那枚散发着柔和光晕的静魂玉，又看了看委托要求，沉默良久。
苏晚晴看着他，轻声道：“此物于你温养神识、凝聚符种大有裨益。但此事牵扯金丹，恐是滔天漩涡。”
宁采臣摩挲着静魂玉，感受着神识传来的舒适感，眼中光芒变幻，最终化为一声轻笑。
“漩涡中心，或许才有最大的机遇。这单生意，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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