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痕瞥了一眼:“下一个基座在那边。”
林子渊嚼着锅巴:“得练配合。谁喊口号?我嗓门亮。”
“我来。”张萌萌道,“你负责保持清醒就行。”
影魄飘近几步:“我可助稳定阵基。”
林子渊摆手:“你魂体不全,别凑热闹。边上歇着去。”
影魄未动:“清风道长布下此阵,必有深意。你并非替罪羔羊。”
林子渊动作顿住,锅巴停在唇边:“老头留话了?”
“未曾明言。”影魄摇头,“但‘味引魂归’四字,已说明一切。”
林子渊沉默片刻,将锅巴狠狠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管他呢,先解决了这破灯纹再说。”
张萌萌扶他起身:“休息片刻再走。”
林子渊摇头:“雪越下越大,再耽搁真要煮锅巴汤了。”
他迈步向前,脚步比先前稳健些许。张萌萌紧随身侧,手始终未松。剑无痕殿后,目光扫过雪地残留阵纹,若有所思。
小白蹦跳着跑在前方,银白毛发在雪地上拖出断续光痕。行至岔路口,它突然驻足,朝左侧雪坡狂吠。
林子渊眯眼望去,坡上雪松林间,隐约可见一座石台,表面光滑如镜,刻着醒目的锅铲图案。
“食堂?”他眼睛一亮,“还自带菜单?”
张萌萌蹙眉:“荒山野岭,谁会在这种地方刻这个?”
剑无痕手按剑柄:“探查。”
林子渊搓手上前:“走走走,说不定能蹭顿热乎的。”
他带头向上攀登,张萌萌拽住他衣袖:“慢些,别又栽进雪里。”
林子渊笑:“放心,锅巴还没吃完,死不了。”
坡上积雪更深,每一步都陷至小腿。林子渊走两步就喘粗气,额间灯纹明灭不定。张萌萌索性揽住他腰际,半扶半抱地往前带。
“圣女大人,这姿势容易让人误会。”林子渊嘴欠。
张萌萌手上加力:“再废话就把你埋进雪堆。”
剑无痕突然抬手示警。石台后传来窸窣声响,走出个裹灰袍的人影,手持铁锅,见到他们毫不惊讶,只招招手:“等你们半天了。辣味飘过来,馋得慌。”
林子渊愣住:“认识我们?”
灰袍人轻笑:“清风交代过,说带锅巴的傻小子会来。”
林子渊摸摸怀里纸包,嘀咕:“算这么准?”
张萌萌低声:“可能是陷阱?”
剑无痕摇头:“无杀气。”
灰袍人转身走向石台,台面中央有口锅形凹坑。他放下铁锅,从袖中取出调料瓶,撒入一把猩红粉末。
林子渊瘫坐石台边缘,长舒一口气:“救命恩人呐。”
张萌萌静立未动,手仍按剑上。剑无痕环视四周,目光停在石台侧面小字——“以味定魂,以食安魄”。
灰袍人倒了杯热水推给林子渊:“润润喉。”
林子渊接过一饮而尽。热流滚入腹中,灯纹竟意外平复些许。
“多谢。”他问,“阁下是?”
灰袍人坐下,慢条斯理搅动锅中红汤:“清风故友,姓赵。”
林子渊险些呛着:“老头朋友?那您知道我谁不?”
赵师傅瞥他一眼:“鸿青真人的壳子,装着吃货的魂。”
林子渊放下茶杯:“那灯纹——”
“自愿的。”赵师傅打断,“没人逼你扛。”
林子渊张了张嘴,哑然无声。张萌萌突然开口:“为何选他?”
赵师傅搅动汤勺:“因为只有他,能把辣味锅巴吃出安魂的效果。”
屋内霎时寂静,唯余汤水咕嘟。小白跃上石台,紧挨林子渊趴下,尾巴轻拍台面。
剑无痕忽然问:“下一步?”
赵师傅指指锅底:“喝完汤,循味而行,日落前抵达下一基座。三座连珠,阵方圆满。”
林子渊叹气:“还得走?”
“走完这程,灯纹归你。”赵师傅道,“不归天,不归命,只归你自己。”
林子渊低头看手心,锅巴碎屑沾满指缝。他慢慢捻净,抬头笑了:“走就走。不过——”
他转向张萌萌:“圣女大人,待会儿背我?”
张萌萌抄起汤勺敲他头顶:“做梦。”
汤勺完好无损,林子渊揉着脑袋笑开。赵师傅摇头,从背篓取出三个油纸包递来:“路上吃。”
林子渊接过轻嗅,眼睛瞪圆:“双倍辣锅巴?”
赵师傅颔首:“清风特意交代的。”
林子渊咧嘴撕开包装,狠咬一口,辣得直抽气。张萌萌忍俊不禁,伸手替他拍背。
剑无痕立于石台边缘,望向渐暗天色:“该启程了。”
林子渊咽下锅巴,轻拍小白:“小祖宗,开工了。”
他起身前行,脚步较来时轻快。张萌萌并肩而行,这次未再搀扶。剑无痕走在最后,离去前回望石台上锅铲刻痕。
刻痕边缘模糊,唯锅柄处似嵌着星点金黄。
赵师傅独坐石台,目送他们身影消逝于风雪,轻声自语:
“臭小子,锅巴管够——命,也得自己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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