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雨林,眼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道路。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丽。林悦望着前方,眼神坚定而充满希望。他知道,下一段冒险即将开始,而在那未知的旅程中,或许还隐藏着与快发灵术息息相关的秘密,等待着他去发现。
房车停在快发雨林分部的旧址前,廊柱上的藤蔓已经被清理到两侧,露出柱身刻着的 “快发?雨林 07” 字样。岁月在木头上留下的裂纹里,还嵌着些紫色的花瓣 —— 是锁灵花的遗骸,被雨水浸泡得半透明,却仍保持着绽放的姿态。阿霜和阿萤正站在阶前说话,他们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与廊柱的阴影交叠在一起,像幅未干的水墨画。
“染缸里还有余温。” 阿霜的声音带着惊喜,他正用冰梳清理缸沿的青苔,梳齿的寒气让潮湿的木头发白,露出下面新鲜的木纹,是新修补过的痕迹。林悦凑近染缸,发现缸底积着层淡金色的粉末,指尖沾起一点捻搓,立刻闻到定魂染特有的草木香,混着雨林特有的潮湿水汽,像有人昨天还在这里调和过染剂。缸壁的云纹间,还留着指甲刻画的小记号,是阿霜特有的双钩笔法,记录着染剂的调配比例。
阿萤蹲在染缸边,指尖沾着定魂染在缸沿写字,淡金的字迹很快渗入木头:“阿芸师父以前总说,最好的染剂要晒够七日晨光。” 她突然起身跑进房车,裙角扫过草叶时,带起串露珠,落在地上竟凝成小小的并蒂莲 —— 是同心染残留的灵力,在阳光下泛着粉白的光,花瓣上还能看见细密的金线,是红绳的灵力痕迹。
“我们要留在这里重建分部。” 阿霜的冰梳突然顿了顿,他从发间摘下片锁灵花瓣,轻轻别在梳齿间 —— 花瓣接触到冰梳的瞬间,竟没有结冰,反而保持着鲜活的粉白,边缘还泛着淡金的光,“石音谷的灵音石教会我们,染灵术不止是救人的工具,更是要传承的手艺。” 他指着旁边的空地支起的木架,上面摆着排新制的染剂瓶,瓶身上的标签还是湿的,墨迹里混着锁灵花汁,“这些是按总纲改良的清藤染,能让雨林的孩子不再被缠藤咒伤害。”
林悦注意到木架的横梁上,刻着行极小的字:“021 号技师赵,长眠于此”。阿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声音低沉了些:“赵师兄牺牲的地方,我们种了片锁灵花。” 他指向分部后方的坡地,那里果然冒出片紫色的花丛,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等花开满坡,就把他的铭牌嵌在染缸边,让后来的学徒都记得,快发的人从不退缩。”
小萤抱着包裹出来时,绣架的木边还沾着红泥。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绣品,快发修士的群像在阳光下格外鲜活:阿霜的冰梳上落着锁灵花,阿萤的发辫缠着红绳,两人的衣摆处绣着片雨林,藤蔓里藏着小小的 “平安” 二字。空白的位置留得恰到好处,边缘的绣线还在微微颤动,像在等新的人物填充进来。“阿芸师父绣到这里时,针脚突然乱了。” 小萤指着最末的空白,那里有个细小的针孔,“她说要等找到林悦姐姐,用你的木槿花补全背景。”
林悦的指尖刚触到绣品,暖灵芯突然发烫。绣像里的阿霜和阿萤竟泛起淡金的光,与石音谷总纲的金砂同频跳动。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落在绣品上,桃木梳的光流与绣线的金线交织成网,网眼间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快发云纹。“这个你带着。” 小萤把绣品卷成筒状,用阿芸师父的蓝布条捆好,布条上绣着的 “快发” 二字已经褪色,却仍能看出针脚里藏着的锁灵花图案,“绣架我留下继续绣 —— 等你们从焰火山回来,我就把焚心咒的解药配方,绣在空白的位置。”
苏慕言正在检查房车的灵能系统,恒温染剂舱的指示灯突然亮起 —— 阿霜悄悄往里放了罐新制的同心染,罐底压着张字条:“育藤池的蚀发菌怕火山灰,到焰火山记得收集。另,母藤残骸里提炼出的灵液,能增强暖灵芯对邪术的感知”。林悦把绣品放进收藏盒时,发现里面的灵音石碎片正在发光,与绣品上的金线产生共鸣,在盒底拼出焰火山的轮廓,山口的位置恰好对着暖灵芯,像颗跳动的心脏。
阿萤突然想起什么,跑进分部的储藏室,抱着个积灰的木箱出来。箱子打开的瞬间,露出排快发学徒的银扣,每个扣面上都刻着编号,从 “0701” 到 “0712”,其中 “0707” 的扣面有些变形,边缘还留着牙印。“这是失踪学徒的银扣。”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银扣,“阿霜说要把它们挂在新分部的梁上,提醒我们为什么而战。” 林悦认出 “0707” 是阿萤的编号,扣面的牙印和阿霜咬信纸的习惯如出一辙,显然是兄妹俩相互鼓励的痕迹。
房车准备驶离时,阿霜突然往染缸里倒新采的锁灵花汁液。淡粉的液体在缸里旋转,与残留的定魂染融成淡金的漩涡,缸沿的云纹被液体浸润后,突然亮起微弱的光,在半空投射出雨林分部全盛时期的幻影:阿芸师父正在教学徒调配染剂,赵师兄在晾晒染好的丝线,年幼的阿霜和阿萤蹲在角落,用树枝在地上画快发的云纹。幻影消失前,阿芸师父的声音清晰传来:“记住,快发的根,永远扎在需要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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