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灵芯功率调到最大,开启三重光茧。” 苏慕言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控制台的桃木面板上,瞬间晕开又瞬间干涸。他右手握着温玉梳,左手在快发光屏上飞速滑动,暖灵芯的光流从控制台下方的凹槽里涌出,顺着车厢的灵能线路蔓延,在车身外围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淡金茧壳。光茧刚成型,外围的蒸汽就像遇到冷水般退开半寸,在茧壳表面凝成细小的水珠,水珠顺着光茧的弧度滑落,滴在地面的火山灰上,发出 “滋啦” 的轻响,冒起缕缕白烟。
阿焰坐在后排,怀里紧紧抱着那本烫金封面的快发日志,指腹反复摩挲着封皮上 “焰火山分部” 几个字。日志的烫金纹路被车厢里的热气烘得微微发烫,指尖抚过,能感受到凸起的云纹在轻轻震动 —— 那是暖灵芯的光流在与日志里的染剂残渣产生共鸣。“爷爷的日志里写过,焚心殿是焰火山的灵脉枢纽。” 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未消的沙哑,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里面的火咒丝都是母丝衍生的,母丝不除,就算毁掉再多子丝也没用。” 她翻开日志最后一页,那张泛黄的合影在光茧的映照下泛着淡金,照片里小阿焰举着的温玉梳,梳齿上的锁灵花干瓣似乎在轻轻颤动。
苏慕言从储物格里取出一把桃木柄的喷射枪,枪身嵌着三粒细小的暖灵芯碎片,在光流里泛着莹白。他拧开恒温染剂舱的阀门,橙红色的融火染顺着透明的导管流入枪身,枪身上的刻度盘立刻亮起淡金的光 —— 刻度盘边缘刻着细密的快发云纹,“安全剂量” 的刻度线用红漆标注,染剂液面刚到线,阀门就自动闭合,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日志里说,焚心殿的燃石是用岩浆凝固的邪术石,踩上去就会触发火咒,火舌能顺着鞋底烧到发丝。” 他将喷射枪递给林悦,枪柄上的桃木纹路与她掌心的温度完美贴合,“但燃石有个致命弱点 —— 它们对快发染剂的灵力反应特别敏感,尤其是融火染的橙红光流,能暂时压制住邪术。只是每次喷射的效力只能维持十步距离,我们必须精准计算步数,一步都不能错。”
林悦接过喷射枪,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染剂在枪身里流动的暖意,与温玉梳的光流相互呼应。她试着扣动扳机,一小缕橙红色的光流从枪口喷出,落在车厢的地板上,光流接触到桃木的瞬间,竟在地面映出一个小小的快发云纹,云纹持续了十秒才渐渐消散。“十步的距离,大概是两步一米?” 她抬头看向苏慕言,眼里带着确认的神色。苏慕言点点头,用温玉梳在三维地图上划出一条虚线:“我已经标注出安全路线,尽量踩在黑石的缝隙处,那里的燃石密度最低。阿焰,你跟在我身后,林悦断后,我们保持三步的距离,确保染剂的光流能覆盖到每个人的脚下。”
阿焰用力点头,将日志小心地塞进怀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暖灵芯碎屑 —— 这是老守火人留给她的,一直藏在发辫里。她将碎屑贴在眉心,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时,眼里泛着淡淡的金光:“我能感受到母丝的灵力波动,就在焚心殿中央,像一团燃烧的火球,里面裹着师父的灵力,很微弱,但还在抵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更多的是坚定,“师父一定在等我们,就像爷爷说的,快发的人从来不会放弃彼此。”
房车继续前行,穿过最后一道浓密的蒸汽屏障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原本嘈杂的蒸汽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嗡鸣,像无数根琴弦在同时震动。林悦推开车门,一股更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火咒丝特有的焦糊味。她抬起头,焚心殿的全貌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 这座隐藏在焰火山深处的宫殿,完全由墨黑色的玄武岩和透明的火山水晶建成,穹顶高达数十丈,镶嵌着无数发光的火咒丝,它们像活物般在水晶间穿梭,有的连成流星般的弧线,有的缠绕成扭曲的网,偶尔有火咒丝碰撞,会迸出橙红色的火星,落在地面的燃石上,让燃石瞬间亮起幽蓝的光。
地面上的燃石整齐地铺成一条通往中央石柱的道路,每块燃石都有巴掌大小,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是岩浆冷却时留下的痕迹。当苏慕言迈出第一步,脚刚接触到燃石,燃石就 “嗡” 地一声亮起幽蓝的光,光流顺着他的鞋底往上爬,眼看就要缠上他的裤脚。“喷染剂!” 苏慕言的声音急促却沉稳。林悦立刻扣动喷射枪的扳机,橙红色的光流准确地落在苏慕言脚下的燃石上,光流蔓延的瞬间,幽蓝的光就像被浇了冷水般迅速熄灭,露出燃石表面隐藏的快发云纹 —— 那是用暖焰染的残渣嵌在石缝里形成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却依旧能看出清晰的纹路。
“十步!” 苏慕言一边数着步数,一边稳步前行,他的呼吸保持着均匀的节奏,每一步都踩在燃石的边缘,尽量减少接触面积。林悦跟在阿焰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喷射枪的刻度盘和地面的燃石,每当快到十步时,就提前做好喷射准备。温玉梳在她掌心持续鸣响,刚开始时声音轻缓,像泉水叮咚,随着越来越靠近中央石柱,鸣响变得越来越急促,像警钟在不断提醒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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