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接过纤维,指尖划过柔软的质地,想起在迷雾森林时,树灵说魂染花纤维有 “稳灵” 的作用,能让染剂保持稳定。她小心翼翼地将纤维裹在玻璃瓶外,每缠一圈就轻轻按压,确保纤维紧贴瓶身:“这样一来,不仅能防颠簸,还能隔绝沙漠的热气,避免染剂变质。” 苏慕言点点头,拿起扳手调整弹簧支架的松紧度,指尖在刻痕上摩挲:“这支架当年陪我走过落雪城的冰路,现在又能陪我们走沙漠的沙路,也算老伙计再立功了。”
红芍正坐在前舱的工作台前,往每个染剂箱外贴荧光月亮贴纸。贴纸是用荧光染剂绘制的,在白天泛着淡绿的光,到了夜里会发出柔和的白光。她的指尖沾着荧光染剂,在箱角画了只憨态可掬的小骆驼,驼背上还驮着个染剂瓶:“沙漠夜里黑,赶车的学徒视线不好,这样远远就能看见染剂箱,不会撞着。” 她画得认真,连小骆驼的睫毛都画得清清楚楚,像在给每个染剂箱都赋予了生命。
这时,负责运输染剂的小马掀开车门走进来。他约莫二十岁,穿着快发学徒的粗布短打,腰间系着 “快发运输” 的布带,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红芍将一本泛黄的《快发染剂运输手册》递给小马,特意把第 15 页的 “每小时停车检查染剂状态” 用红笔圈出来,字迹加粗:“这是你第一次独立运这么重要的庆典染剂,可得仔细着点。你师父老漠当年运染剂,总说‘多停三次车,少赔十瓶染’,宁愿慢一点,也不能让染剂出问题。”
小马双手接过手册,指腹轻轻蹭过封面的快发标志 —— 标志是用金线绣的,已经有些磨损,却是快发运输队的象征。他把手册塞进帆布包,包是他学徒结业时林悦送的,深蓝色的粗布材质,边角已经磨出毛边,却洗得发白,包带处还缝着他自己绣的小骆驼图案。“红芍姐放心,我肯定按手册来,每小时必检查,绝不让染剂出半点差错。” 他说着,掏出随身带的麻绳,走到弹簧支架旁,绕着支架缠了三圈,绳结打得又紧又正 —— 这是快发移动学院反复练习的 “防松结”,据说能经住沙暴的拉扯,当年老漠就是靠这个结,在沙暴里保住了一车染剂。
车队出发时,朝阳刚漫过东边的沙丘,把沙漠染成了暖橙色。头车是小马驾驶的快发运输马车,车厢是桃木材质的,和灵能房车同款,车头的挡风玻璃上,林悦贴了张手绘的路线图,用红箭头标注着 “碎石坡慢驶(时速不超 5 里)”“流沙区绕行(沿红柳丛走)”“黑风口注意防风(提前检查篷布)”,每个标注旁都画了个小小的警示符号,怕小马看漏。
“过了黑风口,记得把染剂箱挪到车厢中间,用麻绳固定好。” 林悦趴在车窗上,声音隔着晨雾传来,带着一丝叮嘱,发梢扫过小马的肩膀,留下淡淡的草木香,“那里的风能把篷布掀起来,去年有个加盟商没注意,染剂撒了一路,庆典都没能按时办,你可千万别学他。” 小马用力点头,双手握紧缰绳:“林姐放心,我都记下来了,到了黑风口肯定仔细检查。”
车队缓缓驶离补给站,朝着沙漠染坊的方向前进。灵能房车跟在运输马车后面,林悦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望远镜,时不时观察运输马车的状态。苏慕言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小马这孩子很细心,之前跟着老漠运过几次普通染剂,都没出问题,这次肯定也能行。” 红芍坐在旁边,翻看着《运输手册》,补充道:“我刚才看他绑绳结的手法,比有些老学徒都标准,应该没问题。”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烈,晒得车厢发烫,连空气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小马按照手册要求,在一片阴凉的红柳丛旁停车检查。他跳下车,解开车厢篷布的绳结,掀开帆布的瞬间,看见月光石染剂在玻璃瓶里安稳地泛着银辉 —— 弹簧支架随着车身轻微晃动,像给染剂安了个温柔的摇篮,纤维布紧紧裹着瓶子,没有一丝松动。“苏大哥改的支架真管用,一点分层都没有!” 小马惊喜地说,伸手摸了摸染剂瓶,温度刚好,没有因为暴晒而发烫。
他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铜哨,走到高处吹了声 —— 哨音清脆,在空旷的沙漠里散开,远处的补给站方向立刻回了声长哨,一短一长,是快发运输队的暗号,意为 “一切平安,染剂状态良好”。小马把铜哨放回怀里,重新检查篷布,确认没有破损后,又用麻绳加固了一遍,才跳上马车,继续赶路。
夕阳西斜时,车队终于抵达沙漠染坊。老漠早就踮着脚在门口张望,手里还拿着块刚烤好的驼奶饼,看见马车驶来,立刻迎了上去。他接过小马递来的染剂瓶,对着夕阳的光看了看,银灰色的粉末均匀地悬浮在液体里,没有一丝沉淀,突然拍了拍小马的后背,力道大得让小马踉跄了一下:“好小子!一点没沉淀!比上次用普通马车运强十倍,你师父没白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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