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发的灵染术!” 红芍惊喜地轻呼一声,手里的染剂瓶差点脱手,连忙稳稳地放在台阶上。站在最前排的森林修士,如今的分店掌柜,突然红了眼眶,他下意识攥紧了袖口 —— 那里还别着快发的学徒徽章,铜质的徽章已经有些氧化,却被磨得发亮,能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那是三年前林悦亲手别上的,当时她说:“这徽章是块敲门砖,能帮你打开快发的门;更是块试金石,得对得起上面的‘快发’二字,不能砸了招牌。”
第一个顾客是树灵,它的根须在台阶下盘成一圈,像铺了层翡翠地毯,绿意盎然。新抽的须根还带着嫩黄,轻轻蹭着青石缝里的苔藓,把台阶都染得泛着淡淡的绿。“要染‘绿叶青’,加地脉泉的那种。” 树灵的声音里带着水汽,像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湿润而清澈,它叶片状的耳坠轻轻晃动,碰出细碎的声响,“上次试染时,染过的头发能让枯木发芽呢。” 它说着,还特意晃了晃垂在肩头的发丝 —— 那发丝间真的缠着片嫩绿的新叶,生机勃勃。
掌柜在调染剂时,阿叶正帮着递陶碗,眼角的余光瞥见掌柜往碗里多加了半勺魂染花蜜。琥珀色的花蜜滴进绿色染剂里,立刻漾开细小的涟漪,像在染剂里开了朵小小的花。“快发手册里说,树灵的发丝喜甜,加这个能让颜色更持久,还能滋养发丝。” 掌柜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指腹在碗沿的快发印章上转了圈,“你记着,伺候好顾客的头发,了解他们的喜好,比死记硬背配方更重要,这才是快发‘又好又快又实惠’里的‘好’字诀。”
阿叶点点头,把这句话默默记在心里,看着掌柜熟练地搅拌染剂。染剂在陶碗里旋转,渐渐变得均匀,绿色中透着点金色的光泽,格外好看。当染剂刷过树灵发丝的瞬间,周围的蕨类植物突然 “唰” 地直起腰,原本蔫蔫的叶片尽数展开,叶尖还滴着露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充满了生机。林悦望着墙上的价格牌,那是块桃木牌,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旁边画着小小的图标:一位老人拄着拐杖,一个儿童牵着气球。她的指尖在 “老人免费” 四个字上顿了顿,这是她和掌柜商量了三天才定下的规矩 —— 最初掌柜想所有项目都免费,林悦却摇头:“快发的实惠不是赔本赚吆喝,是让每个来的人都觉得值,既不亏待自己,也不让顾客觉得占了便宜,这样才能长久。”
她从袖中摸出成本核算表,羊皮纸的边缘已经起了毛,是被反复翻看的缘故。表上的 “地脉泉用量” 栏被她用红笔画了道红线,旁边注着 “每日限用半升”。“地脉泉很珍贵,这个要省着用,总部每月只配额五升。” 林悦把表格递给掌柜时,注意到他的指节有些发红 —— 那是昨天连夜打扫店铺磨出的痕迹,“我们可以掺点晨露草汁,既能保持染剂的水润,又能降低成本,还不影响效果,这是之前在沙漠染坊试过的法子。”
掌柜接过核算表,认真地叠好放进抽屉里:“林姐放心,我都记着,保证既不浪费,又能让顾客满意。”
开业典礼的压轴戏,是快发移动学院学徒们的 “染剂变变变” 表演。十二个学徒抱着十二色染剂站成圈,阿叶正好在最中间。他深吸一口气,银梳在手中转出花来,梳齿带起的染剂在空中划出彩色的弧线,红的、黄的、蓝的、紫的…… 像道流动的彩虹,在雾中格外绚丽。当最后一缕 “朝阳红” 落在草人头上,那草人的发丝突然在阳光下泛出金红的光泽,像真的被朝阳晒过一样,温暖而明亮,引得围观的森林居民阵阵欢呼。
围观的小妖精们突然炸开了锅,一个个兴奋地往前挤。有个拖着透明翅膀的小家伙挤到前排,翅膀上的纹路像撒了金粉,闪闪发光。她拽住阿叶的衣角,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拽个趔趄:“我要染你发梢的金色!像刚从太阳里捞出来的那种!” 她仰着头,眼睛亮得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翅膀还在不停地扇动,带起的风把阿叶的发梢都吹得飘了起来。
掌柜笑着递过一个迷你染碗:“给她调‘微光金’,多加一滴魂染花蜜,让颜色更亮。” 他悄悄对阿叶说,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暖意,“这是咱们分店的‘童欢价’—— 小客人染完头发,都送一颗染成星星形状的糖,让她们甜甜蜜蜜的。” 阿叶调染剂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掌柜的账本摊在柜台上,最上面一行写着:树灵,绿叶青,抵账:三朵会发光的菌菇。墨迹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是用红笔随手画的,透着股满足。
当第一颗星星糖递到小妖精手里时,日头已经升到了树梢,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映得小家伙的脸都发着光,她开心地舔着糖,翅膀扇得更欢了。林悦望着分店门口渐渐排起的队伍,有森林里的居民,有路过的旅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她突然在开业日志上写下:“开店不是开仓库,不是简单地卖染剂,是让每个走进来的人,都能带着期待来,带着欢喜走,让他们感受到快发的温暖和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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