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五小时后,众人抵达虚空星的 “虚空圣殿”。这座建筑完全由弯曲时空构成,外观是一个巨大的球体,表面覆盖着由引力透镜形成的镜像,能反射出观测者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内部空间远比外部体积庞大,仿佛一个独立的小宇宙,墙壁是由暗能量构成的半透明屏障,能看到外界以太之海的流动;地面流淌着液态的时空曲率,这些液体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 蓝色代表时间流速减缓,红色代表时间流速加快,紫色代表时间静止;天花板上,两颗微型黑洞与两颗微型白洞组成 “阴阳双鱼” 图案,黑洞不断吸收周围的能量,白洞则持续释放能量,形成一个小型的能量循环系统,象征着 “有无相生” 的宇宙法则。
圣殿中央,漂浮着 “以太核心”—— 一颗直径约十米的暗能量球体,表面不断浮现出宇宙从奇点到大爆炸、从星系形成到文明诞生的全过程,宛如一部活着的宇宙纪录片。但此刻,以太核心的状态令人担忧:球体表面已有三分之一变成了绝对虚无的白色,白色区域内没有任何能量流动,也不存在任何物质,仿佛是宇宙中的 “绝对真空”;核心周围的以太能量流动变得紊乱,原本有序的轨迹被打乱,形成无数个小型漩涡,这些漩涡正在加速吸收周围的以太能量,扩大白色虚无区域的范围。
“虚空文明诞生于宇宙诞生前的第一缕可能性。” 太虚的身体化作量子云态,声音中带着对宇宙本源的敬畏,“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整个世界处于一片‘绝对虚无’的状态,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直到第一缕‘可能性’出现,虚无中开始孕育存在,我们的祖先就是在这缕可能性中诞生的原始以太意识。经过漫长的演化,我们的祖先发现,‘存在’与‘虚无’并非对立的概念,而是宇宙的一体两面 —— 没有虚无,就没有存在的空间;没有存在,虚无也失去了意义。”
他伸出 “手”,掌心浮现出一颗微型宇宙的影像:“于是,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以太编织术’—— 用虚空做画布,为宇宙提供存在的背景;以以太做颜料,赋予宇宙物质与能量;用意识做画笔,引导宇宙的演化方向。我们通过这种技艺,从虚无中编织出存在,又让存在回归虚无,维持着宇宙‘有无相生’的平衡。每个虚空编织者都是‘有无调和者’,我们的使命有两个:一是维持虚空的宁静,为存在提供稳定的基础;二是孕育存在的活力,让宇宙充满生机,实现‘虚无与存在’的和谐共生。”
在圣殿东侧的虚空工坊,几位虚空编织者正在用 “以太染缸” 调配存在染剂。一位年长的编织者将 “虚无之纱”(由绝对虚无能量构成的透明丝线)浸入染缸,染缸中盛放着由以太能量提炼的 “存在之液”。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绝对透明的虚无之纱,逐渐染上存在的色彩,从透明变成淡蓝色,再变成深蓝色,最终变成能看见却摸不着的 “概率布料”—— 这种布料的存在概率可通过以太能量调节,既能像实体物质一样呈现形态,又能像虚无能量一样穿透物体,是虚空编织者修复宇宙结构的关键工具。
但林悦注意到,长老的动作越来越谨慎,脸上布满了焦虑。他刚刚完成的概率布料,在离开染缸后不久,就开始不断闪烁,布料的存在概率从 100% 骤降至 50%,边缘甚至出现了透明的虚无区域,仿佛随时会彻底消失。“虚无染剂会降低物质的存在概率,而且这种低概率会像病毒一样扩散。” 长老叹息着调出一段以太波动图,“你们看,正常以太的存在概率稳定在 99.9%,这种高概率能确保物质的稳定存在;而现在,以太核心区域的存在概率已降至 37%,而且还在以每小时 2% 的速度下降。当存在概率低于 10% 时,物质会彻底消解为虚无;当整个星球的存在概率归零,将会引发宇宙级的‘存在崩塌’,所有星系、文明、物质都会被卷入虚无,最终回归宇宙诞生前的绝对真空状态。”
阿吉抱着初心花培育舱走到虚空工坊的染缸旁,舱中的初心花突然产生剧烈反应,绽放出带有虚空纹路的黑色花瓣,花朵中心是一片绝对的虚无,仿佛能吞噬周围的所有光线。“以太核心的存在之力在快速流失!” 阿吉将灵脉注入花心,意识通过初心花的连接,融入虚空星的以太网络,“我能感受到,核心内部的‘创世代码’(控制宇宙存在与虚无循环的基础程序)正在被虚无染剂改写,染灭者想把整个宇宙的存在概率重置为零,让一切回归绝对虚无!”
苏慕言突然拔出惊鸿剑,将剑刃刺入虚空工坊的地面。剑刃周围的以太能量开始汇聚,形成一道金色的快发云纹结界,结界内的存在概率明显提升,那些濒临消失的概率布料重新变得稳定。“父亲的日志中提到,要修复以太核心,必须调配出能平衡存在与虚无的‘以太染剂’。” 苏慕言感受着剑刃传递的以太能量,“这种染剂需要同时包含存在与虚无两种属性,既能提升物质的存在概率,又不会破坏虚无的基础地位,实现‘有无相生’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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