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汉的脚结结实实地踹在赤焰的小腿上。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就划破了听风驿的寂静——不是赤焰,是那大汉!他抱着脚在雪地里蹦,脸痛得扭曲成一团,眼泪都快下来了:“妈的!你这腿是铁做的?!”
赤焰皱着眉,低头拍了拍被踹的地方,像是拍掉了点雪:“你踢到我了。”他声音瓮声瓮气的,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那大汉心里发毛——这铁塔似的汉子,挨了一脚居然纹丝不动?
大汉抬头瞪着赤焰,又扫了眼他身后的墨渊和苏婉清——墨渊的眼神冷得像冰,苏婉清虽没说话,指尖却搭在了琴弦上——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嘴硬:“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误会,都是误会!”钱多多赶紧跑过来,一边给大汉塞灵石,一边赔笑,“我家护卫皮糙肉厚,没伤着您吧?小孩子不懂事,肉干我们赔,双倍赔!”他塞过去的灵石闪着下品灵石的光,比肉干贵了十倍不止。接着又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包,拍掉雪递给孩子,悄悄塞了块肉干:“快走吧,别在这儿待着了。”
孩子抓着布包和肉干,眼神复杂地看了云逸一眼——那眼神不像普通流浪儿,倒带着点警惕和……别的什么。他没说话,爬起来就钻进旁边的窄巷,眨眼就没了影。
大汉掂量着手里的灵石,狠狠啐了口雪,骂骂咧咧地回了酒馆。暗处的目光更沉了,像藏得更深的狼,盯着五人的背影。
“进去。”墨渊掀开门帘,一股混杂着汗味、酒气和烤肉油腻的热气扑面而来。酒馆里光线昏暗,屋顶挂着的油灯晃来晃去,把人影投在墙上,像跳动的鬼影。角落里坐着个独饮的佣兵,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桌旁几个商队护卫高声谈笑,声音却透着虚张声势;还有个穿黑衣服的人,缩在阴影里,连头都没抬。
钱多多熟稔地要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烤兽肉和一壶“烧喉刀子”——北地最烈的酒。坐下后,苏婉清假装整理琴弦,指尖弹出个极细的音符,像根看不见的线,缠向周围人的交谈声;赤焰埋头啃着烤得焦黑的兽肉,耳朵却竖得老高;墨渊的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划着,像是在画阵图,实则在感受这里紊乱的灵气流;云逸小口抿着酒,酒液辛辣得像火烧喉咙,他的目光却扫过每个角落,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多停了片刻——那人的气息,藏得比大汉的灵力还深。
“刚才那孩子,”钱多多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云逸,“他怀里的布包,是‘隔灵布’做的,能挡探查。而且他跑的时候,脚步轻得像猫,不像普通孩子。”
话音刚落,酒馆的门帘又被掀开,寒风卷着雪花扑进来,油灯晃了晃,差点灭了。一个佝偻的老妪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颤巍巍地走进来。她穿着件破烂的灰袍,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灰白一片,没有半点神采,竟是个盲人。
老妪似乎没听见酒馆的喧闹,木杖在地上敲了敲,一步步走向柜台:“老规矩,一壶烧喉刀子。”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掌柜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打了壶酒递过去。老妪摸索着掏出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身,那双灰白的眼睛,竟“望”向了云逸他们的角落。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只有这个角落能听见:“风起了,带着星子的味道……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呢……”
说完,她拄着木杖,慢慢走向最里面的黑暗角落,蜷缩在那里,像团皱巴巴的灰布,再也不动了。
云逸五人心里同时一震。
星子的味道?
青铜碎片在袖中又烫了一下,和玉佩的光缠得更紧。
这瞎眼老妪,难道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寒风从门帘的破洞里钻进来,吹得油灯又晃了晃,墙上的人影跳动着,像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角落里的五人。而那个蜷缩在黑暗里的老妪,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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