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云逸刚抬起手,还没碰到门板,那扇薄薄的木门竟自己“吱呀”一声开了。老妪的身影就站在门后,佝偻着背,灰白的眼睛“望”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她往旁边挪了挪,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进来吧,带着星尘味道的客人。”
屋里比外面还简陋。石砌的灶台冷冰冰的,灶台上连口锅都没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歪歪扭扭,腿下垫着块石头才勉强放平;两把椅子缺了腿,靠在墙边;角落里堆着一堆干草,上面铺着块发黑的破布,算是床铺。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着晒干的草药味、灰尘的土味,还有一种老年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衰朽气息。
唯一的光,是桌上一盏小小的油灯,豆大的火苗一跳一跳,把几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个个晃动的鬼影。
五人挤进来,小屋瞬间显得拥挤不堪。老妪关上门,寒风被挡在外面,屋里的空气似乎暖和了一点。她摸索着走到桌边,枯瘦的手指捏着灯芯,轻轻拨了拨,火苗顿时亮了些,昏黄的光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像刻满了岁月的沟壑。
她“看”向云逸,明明双目失明,却像能穿透他的衣服,看到怀里的东西。“把东西拿出来吧。”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云逸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青铜碎片和玉佩,轻轻放在桌上。油灯的光落在碎片上,那些古老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泛着淡淡的青光;而那枚灰扑扑的玉佩,也像是吸了光,变得温润起来,表面隐隐有白光流动。
老妪伸出手——那是一只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手背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指关节肿大变形,却异常精准地同时摸到了碎片和玉佩。
就在她的指尖碰到两样东西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突然响起,不是用耳朵听到的,是直接砸在每个人的神魂上!青铜碎片猛地爆发出刺眼的青光,把整个小屋照得像浸在碧水里;玉佩也跟着亮起来,柔和的白光缠绕着青光,像两条纠缠的丝带,在屋里盘旋。
老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灰白的眼睛里竟滚出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流,滴在木桌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三百年的沧桑和悲怆:“是真的……星钥……信物……吴明……你总算……没让我白等……”
青光和白光缠了几息,才慢慢淡下去,屋里又恢复了昏黄的光。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悲伤。
老妪抬手擦了擦眼泪,枯瘦的手在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再次“看”向五人,声音平静了些:“我姓桑,你们叫我桑婆婆就好。”她顿了顿,说出的话像惊雷:“吴明……是我儿子。”
五人都愣住了。那个在笔记里写满绝望、深入星陨之墟的散修吴明,竟然是这个守在北荒边境的瞎眼老妪的儿子!
“三百年前,他揣着半张祖传的星图,带着这枚‘星钥’碎片,说要去星陨之墟找真相。”桑婆婆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怕惊扰了什么,“他走后,就再也没回来。只在一百年前,托一缕残念送回了这枚玉佩,还有一句话——‘星未陨,墟非墟;影随行,莫回头!等持另一碎片者’。”她的手指指着青铜碎片,指尖微微颤抖,“就是这个。他说,等两块碎片和玉佩共鸣,真相就快了……可危机,也会来。”
“桑婆婆,”墨渊最先回过神,声音冷静得像冰,“吴明前辈的笔记里说,他在星陨之墟藏了重要的东西,但位置被污迹盖了,您知道在哪吗?”
桑婆婆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晃了晃:“他没说具体位置,只在残念里提了一句——‘影子的盲点,星辰坠落之初’。”
这话像个谜语,五人都皱起了眉。影子的盲点?星辰坠落之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影’是什么?”云逸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守阁长老说它们非敌非友。”
桑婆婆的脸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眉头皱成一团,眼里既有恐惧,又有憎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咻——啪!”
一支幽蓝的弩箭突然穿透了薄薄的木窗,箭尖带着寒光,像一条毒蛇,直刺桑婆婆的咽喉!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显然埋伏的人早就等着了,就怕桑婆婆说出真相!
“小心!”赤焰的反应最快,怒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像座小山,猛地挡在桑婆婆身前,同时挥出一拳,拳风带着灼热的气血,想把弩箭击飞!
可那弩箭像活的一样,在接近拳风时,突然诡异地扭了一下,绕过赤焰的拳头,依旧朝着桑婆婆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婉清动了。她来不及拨琴弦,只是檀口微张,吐出一个极轻的音节:“散!”
那音节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撞在弩箭上。弩箭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箭尖的幽蓝寒光淡了些,但还是朝着桑婆婆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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