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下去,但每个人都觉得后颈发凉。吴明的留言,青帝的警告,像两条线,在这一刻拧成了一股绳,勒得人喘不过气。
“那现在咋办?”苏婉清的琴音弱了些,带着急,“总不能让它把玉佩抢走吧?”
云逸看着手里的星钥和玉佩,两种光缠得更紧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阻止它的办法,不是挡,是‘引’。让它回家。”
他看向墨渊,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墨渊,帮我布个阵。不用封印,用星钥和玉佩当核心,搭个‘桥’——把陨坑里的力量引出来一点,我来‘炼’它。”
“炼?”钱多多突然尖叫起来,胖身子跳了跳,“你疯了?那玩意儿连上古仙帝都只能封着!你一个炼气期的,想炼它?这风险比炒灵米期货还大!要赔本的!”
“云逸,别胡来!”赤焰往前踏了一步,巨剑挡在云逸身前,“要打一起上!俺的剑硬,能扛!”
云逸却笑了。不是苦笑,是之前炼出新药时的那种笑,眼里闪着光,像个发现了有趣课题的疯子:“我不是要打败它。炼丹不是打架,是懂它——知道药性是寒是热,知道怎么把狂暴的灵力调成温和的。它只是乱了,我帮它理顺。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四个人,目光扫过墨渊紧蹙的眉,苏婉清攥着琴弦的手,赤焰握剑的指节,还有钱多多掉在地上的算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有你们护法,怕什么?墨渊的阵,婉清的琴,赤焰的剑,还有钱多多的……灵石,不是吗?”
墨渊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点了点头,指尖的灵光又亮了:“好。阵我来布,但阵眼要五个人一起守——风险一起担。”
“我的琴能稳你的心神。”苏婉清拨了下琴弦,奏出个清亮的音,像给云逸打气。
赤焰把巨剑往地上一顿,震起一片黑灰:“俺守着阵眼!谁敢来捣乱,先吃俺一剑!”
钱多多骂了句“疯子”,却弯腰捡起算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灵石,往墨渊手里塞:“妈的!赌了!这是我全部家当!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丹炉卖了抵债!”
阴影里传来“簌簌”的响,兔坚强探出头,粉毛上沾着黑灰,嘴里叼着簇发着微光的苔藓:“这个……月华苔,能安神。云逸大师,你……你别死。”
星光和青光缠在一起,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石像的低语还在响,紫雾还在往外爬,但这一刻,没人再怕了。云逸握着玉佩和星钥,指尖的光映在他眼里,像两颗小小的星。
墨渊的阵盘开始发光,苏婉清的琴音变得沉稳,赤焰的剑上凝起了血气,钱多多的灵石堆成了小堆,兔坚强的苔藓放在阵眼中央。陨坑底的紫雾突然安静了,像在等着什么。
搭“桥”的阵开始成型,云逸的身影渐渐被光裹住。他最后看了眼队友,笑着说了句:“放心,我炼药从没失败过。”
可没人注意到,他手里的玉佩上,那道旧裂痕,正在慢慢变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陨坑底的紫雾里,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像欣慰,又像……期待。
这桥,到底是引它回家,还是把它引到人间?没人知道。只知道当阵法的光冲天而起时,所有石像的眼珠,都转向了云逸的方向,凝固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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