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兴奋,声音都微微发颤:“第一,免除所有债务!第二,提供离开无涯海的安全路径和影之力的最新情报!第三,允许我们有限度研究那个摇篮节点!这叫知识付费,叫风险投资,懂不懂!”
赤焰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俺听不懂这些,能打架不?俺可以当交易保镖,收保护费!”
墨渊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险中求胜,总比坐以待毙强。但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的价值,愿意坐下来谈?”
“展示价值。”云逸立刻接话,周身的乳白辉光微微变幻,一丝带着古老星辰气息、又夹杂着淡淡净化力的光晕,像涟漪般轻轻扩散,与远处禁区的能量波动产生了隐晦的共鸣,“我释放经过处理的能量样本,模拟摇篮节点共鸣假象;钱师兄透露模糊化的青帝坐标和星钥关联信息,足够勾起他们的兴趣。”
“对!态度最重要!”钱多多补充道,努力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要让他们觉得,我们不是走投无路的乞丐,而是手握重宝、正在挑选合作对象的强者!既不能卑微,也不能强硬,得拿捏住那个度!”
计划既定,众人立刻行动。
云逸调整能量输出,那丝特殊光晕变得更加清晰,古老的星辰气息混着净化之力,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与远处禁区的能量波动形成微妙的呼应。钱多多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袍,努力挤出一副“爷有的是货”的傲慢神情,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用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监听设备里的声音喊道:
“绿翁前辈,或者混沌海商会的管事何在?贵平台的‘免费体验’账单,确实让人大开眼界。但若是只懂杀鸡取卵,未免太小看我等了。”
他故意顿了顿,留出留白,像在等待对手出牌。
几息之后,绿翁的身影如同融入风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的慈祥笑容淡了几分,眼神里多了些审视与探究:“道友此言何意?莫非对账单有异议?还是觉得,凭你们现在的处境,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钱多多呵呵一笑,胖脸上堆满了圆滑的笑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前辈说笑了。资本这东西,从来不在灵石多少,而在有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比起碧波原的花花草草,我们或许穷酸,但比起那些苦苦追寻上古遗迹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存在,我们手里的东西,足以当块敲门砖。”
话音未落,云逸适时增强了能量共鸣,那丝特殊光晕与禁区的呼应变得更加明显。
绿翁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手中的碧玉拐杖轻轻顿了顿,地面泛起一圈细微的绿光。他深深地看了云逸一眼,又转头看向钱多多,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真诚”,只是这次,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道友似乎藏着不少秘密。不过,碧波原讲究实际,空口无凭,可说服不了任何人。”
“自然不会让前辈失望。”钱多多从廉价储物袋里,极其缓慢地取出那枚记载着未知星域坐标的碎片——动作慢得像蜗牛,生怕触发“物品提取加速费”,在绿翁眼前晃了晃,又迅速收回,“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至于更深入的合作,就看贵商会的诚意了。”
他没有提债务,没有提要求,只抛出了一个诱饵。
绿翁盯着那枚坐标碎片,眼神闪烁不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与上层沟通。最终,他脸上露出更加热情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友果然非同凡响。此地非谈话之所,还请随老夫移步贵宾室,我们详谈。至于诸位的‘账务问题’,在谈出结果前,可以暂时冻结。”
“贵宾室?”钱多多心中一动,知道第一步成功了。他矜持地点了点头,故作高深地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绿翁手中的碧玉拐杖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绿光笼罩住五人一兔,下一刻,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窒息的收费草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屋内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且状态栏没有跳出收费提示),窗外正对着碧波原核心禁区的轮廓,能量波动肉眼可见。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散修团能否凭借手中的筹码,从这规则牢笼中杀出一条生路,触摸到摇篮节点的核心秘密?混沌海商会背后,又藏着怎样更深的阴谋?
没人知道答案。但至少此刻,他们不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亮出了獠牙的猎手——哪怕这獠牙,在庞大的对手面前,还显得如此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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