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余烬在夜风中明灭,商心慈的歌声忽然中断。她猛地捂住嘴冲向训练场角落,扶着单杠架剧烈呕吐起来。
“小商!?”我快步追过去,轻拍她颤抖的背脊。月光下她脸色苍白,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武庸醉醺醺地喊:“弟妹喝吐了?哥这有醒酒药!”
陶铸却突然站起身,眼神锐利如鹰。他推开武庸递来的药瓶,沉声问:“多久了?”
商心慈虚弱地靠在我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小腹。我猛然想起她最近总嗜睡,闻到油烟就皱眉——那些被演习忙碌掩盖的细节瞬间串联成惊人的答案。
“两个月...”她轻声说,“医疗培训时发现的...”
整个训练场突然安静。武庸的酒醒了大半,周参谋手里的啤酒罐“啪嗒”落地,连商鬼才都摘下了永远擦不完的眼镜。
陶铸大步走来,迷彩服下摆扫过草尖簌簌作响。他凝视商心慈良久,突然转身一拳捶在我胸口:“混账小子!这都不知道?”
我硬生生受下这拳,喉咙发紧:“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老将军吼声震得夜鸟惊飞,“现在!立刻!给我滚去退伍处!”
所有人都愣住。我结结巴巴道:“首长...这违反程序...”
“程序?”陶铸眼睛瞪如铜铃,“老子当年就是太讲程序!姚...”他突然哽住,狠狠抹了把脸。
商心慈轻轻拉住他袖口:“陶叔...别骂他...”
老将军望着她酷似商燕飞的眼睛,声音突然沙哑:“明天就办手续。夫妻俩都退。”
周参谋突然立正:“首长!方上尉正在演习关键期...”
“演习重要还是接班人重要?”陶铸一脚踢翻烧烤架,火星四溅,“老子带兵六十年,换不来老兄弟留个种?”
夜风卷着灰烬盘旋上升。商鬼才默默递来退伍申请表,钢笔尖在“退役原因”栏轻轻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商心慈。她眼底含着泪光,手却紧紧护住腹部——那个曾以为永远残缺的生命,正悄然圆满。
“好。”我接过钢笔,“我退。”
武庸突然红着眼眶大笑:“好啊!老子要当干爹!”
周参谋“啪”地敬礼:“特种炊事班随时待命!给您孩子当厨子!”
胖班长举着炒勺喊:“俺给娃做辅食!”
晨光刺破夜幕时,退伍处排起长队。陶铸亲自坐镇,把公章拍得震天响:“速度!耽误我侄女生孩子,老子端了你们办公室!”
商心慈的退伍证编号最后一位是9——陶铸特意要的“长长久久”。我的编号紧挨着她,墨迹未干就被塞进怀里。
“滚蛋!”老将军背对着我们挥手,“三年内抱娃来看我,不然派坦克抓人!”
越野车驶离营门时,后视镜里映出震撼一幕:全体官兵列队敬礼,坦克排成心形,炊事班用炒勺摆出“欢送”字样。
武庸边开车边抹眼泪:“妈的...比老子当年退伍还隆重...”
商心慈靠在我肩头轻声说:“我感觉...是个男孩。”
“你怎么...”
“把脉学的。”她狡黠一笑,“银针测的。”
几天后,商心慈肚子疼的厉害,我和武庸陪同她来到医院做孕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商心慈靠在我肩头轻声说:“人好多...”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我衣角,额角又渗出细汗。
武庸抢着去挂号窗口,掏出金卡拍在台面:“VIP通道!”
小护士眼皮都不抬:“孕检排队,总统来了也得等。”
队伍挪动得缓慢。商心慈脸色越来越白,第三次冲进洗手间呕吐时,我忍不住敲开分诊台窗户:“能不能先...”
“排队号拿着。”护士甩出张皱巴巴的纸条,“378号。”
武庸当场炸毛:“这得等到明年!我弟妹都快吐脱水了!”
混乱中商心慈突然腿软,我赶紧扶住她。值班护士终于抬头:“急诊孕检去3楼,但要军属优先证明。”
我摸遍口袋,退伍证夹在驾驶证里掉出来。深绿色封皮摊开在台面,“方源”二字下烫着“上尉”衔级。
空气突然安静。护士盯着证件,又看看我,突然抓过电话:“主任!有个情况...”
三分钟后,产科主任亲自小跑下来。她先对退伍证敬了个礼,才轻声问:“方同志,您爱人...”
检查室空调嘶嘶作响。B超探头滑过商心慈小腹时,她突然抓紧我的手:“疼...”
主任盯着屏幕皱眉:“孕囊位置有点低啊。最近是不是劳累过度?”
武庸插嘴:“前几天还指挥炊事班演习...”
我瞪他一眼,主任脸色立刻变了:“胡闹!马上卧床休息!”
诊单开出来全是红色警告。我正要扶商心慈起身,门口突然传来喧哗。陶铸的嗓门震得走廊回响:“我侄女呢?!”
老将军迷彩服都没换,带着满身硝烟味闯进来。商鬼才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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