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故作迟疑,“妹妹养了很多药犬...见生人就咬...”
武庸骂了句脏话:“怪不得!早上老子的作战靴被野狗叼走了!”
完美的巧合。众人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打消。
“分两组。”陶铸开始部署,“武庸带人搜东坡,我跟陈衣去西坡。”
陈衣立即反对:“您年纪大了...瘴气...”
“放屁!”老将军拍桌子,“老子当年在热带雨林剿匪时,你爹都没出生!”
深夜,陈衣“无意间”露出腰间伤疤:“采药时摔的...妹妹哭了一夜。”
商青青递来药膏:“我们这有军医。”
“不用...”陈衣羞涩地卷下衣角,“师父说...外人给的药不能乱用...”
纯真又固执的采药郎形象彻底立住了。连监控屏后的商鬼才都关闭了人脸识别系统。
晨雾弥漫时,陈衣“意外”发现崖边的碎布条:“这里有个碎衣角!”
布条上提前抹了方源的血样——乐土今早刚抽的新鲜血液,然后放在这的。(陈衣的计划是:让他们得知方源已经被野兽吃了,然后再困住方源,和谢涵沫在一起)
“新鲜血迹!”武庸惊呼,“里面应该就是瘴气区,你们拿回去检验,我和陈衣进去深入探索。”
没人注意到,陈衣落在最后,指尖在树干刻下蝎子图案。
瘴气如墨绿色的潮水在林间弥漫,能见度不足五米。武庸用战术匕首劈开缠人的藤蔓,呼吸面罩下传来粗重的喘息。
“妈的...这鬼地方...”他踢开一具野兽骸骨,“陈衣!这还有多远到头?”
陈衣青衫的下摆已被露水浸透,声音却依旧温润:“就在前面...师父常采药的崖洞。”
他指尖不着痕迹地拂过树干——三天前刻下的蝎子标记在苔藓下隐约可见。
武庸突然蹲下:“脚印!”
泥地上赫然有个军靴印记,与方源失踪时穿的制式完全相同。(其实是陈衣之前来这藏手枪不小心留下的脚印)
“是源子!”武庸激动地掏信号枪,“老子叫他...”
“别!”陈衣猛地按住他手,“瘴气遇明火会爆燃!”
完美的谎言。他需要武庸独自死在这里,而不是招来整个搜救队。
前方树丛传来窸窣声。武庸立即举枪戒备,却只见一只山魈窜过。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陈衣的手探向树洞——冰冷的手枪枪柄触手可及!
“咳咳!”武庸突然剧烈咳嗽,“不行...肺要炸了...”
他面色发紫地扶住树干:“撤退!这瘴气有毒!”
陈衣指尖离枪仅剩半厘米:“再坚持一下...可能就在...”
“走!”武庸几乎是在咆哮,一把拽住陈衣就往外走。
转身刹那,武庸作战靴突然踩到青苔——整个人向后滑倒!
陈衣本能地伸手去拉,却在触碰前瞬间缩回。
(让武庸摔死...完美意外...)
但武庸的反应快得惊人。武庸空中拧身,匕首狠狠扎进树干稳住身形!
“操!”他喘着粗气骂,“这鬼地方邪门!”
撤退路上,陈衣每一步都踩得极重。袖中银针几次瞄准武庸颈动脉,却几次都不能保证一击毙命,陈衣迟迟不敢下手,生怕计划失败。
瘴气边缘的阳光刺眼起来。武庸扯下面罩大口呼吸:“明天带防毒面具再来...”
陈衣垂眸:“我得回药庐...师父该担心了。”
“留个联系方式!”武庸掏卫星电话,“这破玩意儿总算有信号了!”
陈衣报出串数字——乐土给的废弃号码(反正到时候他如果真打了,就说自己手机不好使,接不了)。
“嘶……等一下我要去上个小的。”
“好,我等你,我正好给他们打个电话问一下检测结果。”
陈衣转身走入密林。陈衣疯狂捶打崖壁:“就差一点!”
陈衣突然冷静下来。他抚摸着毒蕈,嘴角勾起诡异弧度。
陈衣从密林深处走出时问道:“武大哥...”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找到您朋友了吗?”
武庸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地抓着卫星电话:“血迹是方源的!新鲜血迹!”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摇晃着陈衣的肩膀:“他还活着!肯定在某个地方!”
陈衣垂下眼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脆弱的阴影:“真好...您还有希望...”
他忽然哽咽:“可我妹妹...连片衣角都没找到...”
这句话像冰水浇在武庸头上。武庸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你意思是...”
“山里野兽多。”陈衣轻抚旁边树干的爪痕,“去年...有采药人被狼群...”
他故意停顿,让山风卷走后半句话。远处恰时传来狼嚎。
武庸脸色瞬间惨白:“不可能!源子身手...”
“我妹妹也练过防身术。”
“瘴气区...有熊。”陈衣突然指向远处粪便,“师父说...熊最爱撕扯...”
他巧妙地将方源血衣的发现地与猛兽栖息地关联。
武庸突然呕吐起来。
“武大哥!”陈衣急忙搀扶。“您别急...说不定...”
他越安慰,武庸越崩溃。
“血迹检测报告...”商鬼才的声音从卫星电话传来,“血细胞显示剧烈挣扎特征...”
陈衣暗中掐紧掌心——乐土伪造的太完美了。
“挣扎...”武庸瘫坐在地,“源子从来...都是一击毙命...”
陈衣轻声补刀:“被偷袭的话...孕妇的丈夫...总会分心...”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武庸想起商心慈隆起的小腹,想起方源这些天魂不守舍的守护。
武庸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源被野兽撕扯时遭遇的景象。
“那个…武大哥,我得先回去了,我师傅他老人家……”
武庸没有回答。
陈衣刚转过身时,只见武庸把手放在了陈衣肩膀上,“呵,你我一见如故,你却要走,分别在即,好友,让我送你一送。”武庸淡笑着道。
陈衣顿时间浑身冷汗直流,被吓得的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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