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武庸率先走了进来,黑色夹克衫敞开着,脸上带着几分急色,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商心慈身上,语气带着关切:“心慈,没事吧?我听夏琳给我发微信说你在这儿跟人起了争执,我赶忙就过来了。”
(凤金煌见到武庸,就像小鸡见到老鹰一样,心虚的跑路了)
他话音刚落,商青青就走了进来,她看向商心慈的眼神满是疼惜:“心慈,怎么不好好住院?怎么就闹成这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她还伸手摸了摸商心慈的额头,生怕她受了委屈。
吴帅跟在最后,穿着休闲西装,手里还拎着个水果篮,他毕竟是商心慈和方源的高中同学,上学时也知道商心慈对方源有意思,如今见两人有了孩子,自然是站在商心慈这边:“心慈,别跟无关紧要的人置气,方源他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三人一进门,目光就齐刷刷地偏向谢涵沫,带着明显的敌意。武庸更是直接皱起眉,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谢涵沫,那眼神里的不耐和警告,几乎要溢出来。
谢涵沫攥着方念的手紧了紧,她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心里清楚,这下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方念察觉到妈妈的紧张,又舍不得离开爸爸,小手拽着方源的裤腿,小声说:“妈妈,我不想走,我想跟爸爸一起吃饭……”
方源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心里一软,伸手想把方念抱起来,却被谢涵沫一把拦住。她没看方源,也没看武庸等人,只是蹲下身,摸了摸方念的脸,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念念乖,妈妈带你回家,爸爸还有事要忙,咱们不打扰他了。”
“可是妈妈……”方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涵沫轻轻捂住了嘴。她站起身,目光飞快地扫过桌上的人,最后落在方源身上,眼底没有了之前的委屈,只剩下一片平静:“方源,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
说完,她不再停留,硬是拽着还在小声啜泣的方念往门口走。武庸站在旁边,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瞪了一眼,嘴里还低声嘀咕了一句:“不识好歹。”
方源看着谢涵沫和方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刚想追出去,就被商心慈拉住了胳膊。商心慈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委屈:“方源,你别去!她都把话说成那样了,你还追她干什么?你忘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吴帅也在一旁帮腔:“兄弟,不是我说你,谢涵沫这人太固执,根本不懂顾全大局。你现在跟她走了,商心慈怎么办?她可是不离不弃陪伴了你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你难道忘了吗?”
吴帅又把水果篮放在桌上,继续劝道:“方源,你跟心慈才是最合适的。当年高中时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俩早晚得会有结果。谢涵沫那边,你好好跟她说说,给点补偿,也就过去了。”
方源站在原地,心里的纠结更甚。他看着桌上已经凉了大半的菜,又想起谢涵沫刚才平静的眼神,只觉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方源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挥了挥手打断了还在劝说的吴帅:“行了,都别说了。”他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小商,你先跟他们回去,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商心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商青青悄悄拉了拉胳膊。商青青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逼得太紧,随后笑着打圆场:“也好,方源你确实需要好好想想,心慈这边有我们照顾,你放心。”
武庸皱着眉,看了眼方源,又看了眼商心慈,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沉声道:“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吴帅也跟着站起身,拍了拍方源的肩膀:“兄弟,别太为难自己,你的选择是对的。”
方源没接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桌上凉透的菜,眼神空洞。直到商心慈一行人走出菜馆,他才缓缓地挪动脚步,却没走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心脏猛地一缩——地上躺着那条钻石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形状,边缘还刻着一个“沫”字。(那会刚送的)
方源赶紧弯腰把项链捡起来,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像被火烧一样疼。他能想象到谢涵沫刚才有多失望,才会把这么珍视的东西随手丢掉。
“沫儿……”他攥着项链,声音沙哑地念着谢涵沫的名字,再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往门外跑。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却哪里还有谢涵沫和方念的身影。
他站在路边,手里紧紧攥着那条项链,冷风刮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有心脏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提醒着他,自己好像真的弄丢了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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