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结论浮现在林辰脑海：计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敌人”，而是变成了“天灾”的一部分！一个能够思考、能够计划、能够主动执行毁灭意志的……天灾！
这彻底改变了问题的性质！
之前的归墟，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遵循某种法则的自然现象（尽管极其危险）。而现在，它有了一个疯狂的、智慧的、极度危险的“大脑”和“执行者”！
“器灵混沌！”林辰声音冰冷，“全面启动‘天网’系统最高警戒！监控三界所有异常空间波动与能量畸变，重点筛查与计然精神烙印、归墟能量特征相关的任何活动！建立‘使徒威胁模型’，推演其可能采取的破坏手段与优先攻击目标！”
“指令确认。威胁等级提升至‘末日级’。监控网络全功率运行……模型建立中……数据不足，推演不确定性65.4%……”器灵混沌的电子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沉重感”，显然计然的宣言和其展现出的力量，也超出了它以往的数据库范畴。
“立刻将此事通报临委会全体成员！警报等级：最高！”林辰继续下令，“内容：确认计然生还，其状态已异化为‘归墟使徒’，拥有部分归墟权能，极度危险，其宣言具高度可信性，目标为毁灭现世。提请各方最高戒备！”
“讯息已加密发送……预计三息内送达各常任理事……”
消息传出，可想而知，会在临委会乃至整个三界高层引发何等巨大的地震与恐慌！
“老板，现在咋办？”石猛急声道，“这疯子肯定要搞大事！”
墨辰推了推眼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加快‘混沌网络’建设！唯有建成网络，拥有疏导与转化能力，我们才有对抗计然引导归墟之力的资本！他的存在，反而证明了我们道路的正确性与紧迫性！”
“墨辰所言极是。”林辰颔首，目光锐利如刀，“计然的疯狂，不会让我们退缩，只会让我们更加坚定！他越是猖狂，越是证明他惧怕我们成功！”
他看向光幕上那被暂时搁置的“乙三”节点方案，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原计划不变！甚至要加速！我们要让计然看看，他所谓的‘净化’，在众志成城的‘共生’之力面前，是何等可笑！”
“通知下去，‘先锋要塞’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外围勘探活动暂停，全力转向防御与内部建设！新节点选址与建设方案，优先考虑防御性与隐蔽性！”
“是！”众人齐声应诺，强行压下心中的寒意，重新凝聚起斗志。
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的阴影，已经彻底笼罩了下来。未来的道路，必将更加血腥与艰难。
就在室内气氛凝重至极之时，林辰腰间那枚来自幽冥忘川巡察使的黑色玉简，再次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一丝急切的波动。
林辰心中一动，立刻神识沉入。
玉简中并未有长篇大论，只有一段极其简短、却蕴含巨大信息量的神念传讯：
“小心。‘使徒’非孤身。归墟之力侵蚀现世，需‘锚点’与‘坐标’。近期幽冥界侦测到异常大规模灵魂失踪案，疑似与西方某些秘密教派的‘献祭’活动有关。其手法……与古老记载中，取悦深渊、接引邪神的仪式，有相似之处。或为‘使徒’爪牙，为其降临铺路。慎查。”
讯息戛然而止。
林辰瞳孔骤然收缩！
‘计然并非孤身作战？他有同党？西方秘密教派？献祭灵魂？接引邪神？’
这条来自幽冥的警告，瞬间与计然那“归墟使徒”的身份、以及与赫尔墨斯商会那暧昧不明的态度联系了起来！
‘难道……赫尔墨斯商会，或者西方神域中的某些极端派系，早已与计然……甚至与归墟本身，有所勾结？！’
这个猜想，让林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如果真是这样，那局势的复杂与险恶程度，将远超想象！
“器灵混沌！”林辰立刻将幽冥讯息共享给器灵，“最高优先级！彻查近期三界所有与灵魂大规模异常消失、西方秘密教派活动、以及异常献祭仪式相关的报告！重点监控赫尔墨斯商会及其关联势力的所有隐秘动向！我要知道，计然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长！”
“指令确认。数据检索范围扩大至幽冥界、西方边缘教派……关联性分析启动……警告：此调查极易触及敏感领域，可能引发外交冲突……”
“顾不了那么多了！”林辰断然道，“暗中进行，务必谨慎，但……一查到底！”
“明白。”
沙盘室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要凝固一般。
计然的恐怖宣言，幽冥的惊人警告，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辰缓缓走到窗边，望向窗外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苍穹。数据化视界中，无数条危机线索交织缠绕，指向一个愈发深邃黑暗的未来。
‘归墟使徒……西方暗手……灵魂献祭……’
‘这场战争，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却燃烧起更加炽烈的火焰。
‘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多么艰难，这条路，我一定会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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