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去做…”他对自己说,声音低沉却坚定,“再难,也要走下去。”
他睁开眼,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压力依旧存在,但它开始被转化为一种紧迫的行动力。
他迅速规划着下一步:
1. 明日出发:必须尽快赶往永魔领,一刻也不能耽误。幸好他掌握了相当精湛的飞行魔法,这是他在赫里福德偷偷苦练的保命技能之一。否则,依靠传统的马车或甚至需要绕路的公共交通,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
2. 物资采购:出发前,需要采购大量物资。领地初期必然一无所有。他需要足够他和未来第一批追随者消耗一段时间的食物、纯净水、基础的生活用品(寝具、炊具、工具)、适合北境寒冷气候的衣物、还有各类农作物和魔法植物的种子。幸好他有两个魔法储物袋,空间足够巨大。
3. 自我提升:躺在旅馆床上的那个夜晚,他想了很多。一个强大的领地,必须有一个强大的领导者。他需要学习的太多了——更深奥的魔法(尤其是基于静默魔晶的新体系)、治理领地的知识、贵族礼仪(以免未来正式场合失仪)、甚至包括体能训练…他这具身体因为长期的虐待和营养不良,底子很差。他预感,迟早会与赫里福德家族的人正面相遇,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无论是实力、势力,还是身体。
夕阳开始西斜,将广场染上金红色的光辉。泽菲尔站起身,拉低了斗篷的兜帽,向着广场外围的商业区走去。
他开始了大规模采购。凭借公爵身份预支的一部分资金和爷爷留下的金票,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筹备官,穿梭于各家店铺:粮食店、工具行、服装店、炼金杂货铺(购买种子和基础药剂)……他仔细挑选,大量购入,然后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将物资分批装入两个魔法储物袋中。
那个旧袋子,装着爷爷的骨灰罐、他自己的几件旧物和一些最私人的物品。而银行给的那个崭新、空间更大的袋子,则装满了金币、书籍、地契、诏书以及刚刚采购来的海量物资。泾渭分明,如同他的过去与未来。
当采购结束时,夜幕已然降临。神都内环华灯初上,魔法霓虹勾勒出梦幻般的街景,比白天更显繁华,却也更加疏离。
泽菲尔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安全的旅馆入住。房间比车站旅店更加舒适,但他无心欣赏。
躺在床上,身体因为一整天的奔波和精神压力而感到深深的疲惫,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首席大长老阿努比斯威严的话语、库柏局长的告诫、爷爷信中殷切的期望、银行总管敬佩的眼神、贵宾室里签署诏书时的金光……还有,那一晚,巷子深处,小女孩那双在黑暗中渴望食物的、亮得惊人的眼睛……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
他知道,他选择的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一条不允许失败的路。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建造的,不仅仅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爷爷留给他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去改变一些东西、去创造一些不同的机会。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永魔领”不仅能证明他的价值,也能成为照亮那些阴暗巷子的一缕光。
“体检…”他喃喃自语,想起了傍晚时的计划,“明天一早,先去内环的魔法医疗所,全面检查一下身体情况。然后,直接飞往永魔领。”
有了健康的身体,才能承载沉重的未来。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明天,将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天。
永魔领,你的公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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