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源峰,后山悬崖。
云雾缭绕,墨鳞独自立于崖边,负手眺望远方云海翻腾。白袍在山风中轻扬,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出尘。
他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仙人瞳的奥秘、黑袍人的话语、多元宇宙的广阔、以及归途的渺茫……种种思绪在他心中交织。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沉稳而熟悉。
“墨鳞。”
墨鳞收敛思绪,转身望去,只见沈太渊长老缓步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沈师。”墨鳞微微颔首。
沈太渊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望着云海,感叹道:“看着如今峰内日渐兴旺的景象,有时真觉得恍如隔世。这一切,多亏了你啊。”
墨鳞笑了笑:“分内之事,沈师过誉了。”
沈太渊摆摆手,脸色转为郑重:“找你是为两件事。其一,是关于玄源洞天名额的分配。此次我峰虽得名额最多,但经我思虑,只留下了十个名额,其余皆赠予了其他六峰。”
他看向墨鳞,解释道:“玄源洞天危机四伏,非寻常弟子可涉足。我峰底蕴尚浅,若强行派出过多弟子,恐非福是祸,反易招致损失与非议。不如送出部分,既全同门之谊,也让我峰欠下人情,利于长远。”
墨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沈太渊此举,确是老成谋国之道,并未被眼前利益冲昏头脑。他点头道:“沈师考虑周全,如此处置极为妥当。弟子没有异议。”
见墨鳞理解并支持,沈太渊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你能明白就好。这第二件事……”
他压低了些声音,“掌教方才传讯,殿钟将鸣,召各峰峰主及圣子前往议事殿,想必有要事相商。你随我同去。”
墨鳞目光一闪,心中已有猜测,点头道:“好。”
就在这时——
“铛……铛……铛……”
古老而悠扬的钟声,自苍玄峰方向传来,回荡在群山之间,蕴含着一种肃穆之意。
“殿钟已响,我们走吧。”沈太渊袖袍一挥,磅礴源气托起二人,化作流光,径直掠向苍玄峰顶那巍峨的议事大殿。
当两人落在殿前广场时,发现其他六峰的峰主也已抵达。雪莲峰峰主柳涟漪、灵纹峰峰主、剑来峰峰主、洪崖峰峰主、雷狱峰峰主,以及苍玄峰的一位副峰主(青阳掌教通常坐镇主殿)。
每位峰主身后,皆跟随着一两位气息渊深、神采不凡的年轻身影——正是各峰圣子!
叶歌、孔圣、李卿婵、秦海、雷狱峰圣子、苍玄峰另一位圣子……十大圣子,几乎到齐!唯有那位榜首楚青,依旧不见踪影,怕是又不知在何处偷懒。
然而,当墨鳞随着沈太渊现身时,原本略显嘈杂的殿前广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让沈太渊都感到有些恍惚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几位平日里地位尊崇、即便面对各峰首席也自带几分傲气的圣子,此刻目光落在墨鳞身上时,竟都不约而同地收敛了那份傲然,脸上露出了或温和、或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的笑容,纷纷朝着墨鳞点头致意。
“墨鳞首席。”叶歌率先拱手,笑容和煦。
“墨鳞师兄。”孔圣亦是抱拳一礼,语气沉稳。
秦海等人也纷纷开口,态度客气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而其中,雪莲峰圣子李卿婵的反应,则尤为引人注目。她清冷的眸子在看到墨鳞的瞬间,那冰封般的眼神深处,仿佛有冰雪消融的痕迹,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柔和与欣喜悄然掠过。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客套寒暄,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墨鳞身上停留的时间,却比任何人都要长那么一瞬。
那眼神中,除了对强者应有的认可与一丝敬畏外,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更为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在无声地说:“你来了。”
这份细微的不同,落在有心人眼中,已是昭然若揭。
这一幕,不仅让周围一些随行的各峰精锐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几位峰主,眼中都掠过了一丝诧异与深意。
沈太渊更是心头剧震,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些圣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何时对人如此客气过?而且对象还是一位……首席?尤其是李卿婵那冰山,何曾对异性露出过这般……近乎柔和的眼神?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神色平静的墨鳞,心中感慨万千:‘墨鳞如今在宗内的威望,竟已至此等地步了么?连李卿婵这丫头都……’
墨鳞对众人的反应似乎早已习惯,面色平静地一一还礼,只是在与李卿婵目光交汇时,微微停顿,报以一个淡淡的、心照不宣的笑意。
李卿婵俏脸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迅速移开目光,恢复清冷模样,但微微加速的心跳却出卖了她。
雪莲峰峰主柳涟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促狭,对沈太渊笑道:“沈长老,你圣源峰可是出了位了不得的人物啊,瞧把这些小家伙们给镇的,连我家这冰山丫头都似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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