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夜晚,便是墨鳞“活跃”的时候。
每当找到合适的宿营地,开辟出临时的山洞或布下结界后,墨鳞总会凑到夭夭身边,开始他乐此不疲的“调侃”大业。
“夭夭,你看这荒山野岭,月黑风高,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不怕冷啊?要不要我发扬一下绅士风度,借个怀抱给你暖暖?”墨鳞一边拨弄着篝火,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对面安静看书的夭夭。
夭夭头也不抬,清冷的声音传来:“你若觉得冷,可以离火堆近些。或者,让你抱着吞吞暖暖?”
缩在夭夭脚边打盹的吞吞无辜地“呜唧”一声,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墨鳞。
墨鳞不以为意,继续道:“哎呀,我是担心你嘛。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哪受过这种风餐露宿的苦?早知道这么辛苦,当初就不该答应带你出来。”
夭夭终于从书卷上抬起眼帘,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你若觉得我拖累,现在让我回去还来得及。”
“那怎么行!”墨鳞立刻义正言辞,“我墨鳞是那种抛下同伴的人吗?再说了,没有你在旁边,这一路上得多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可以自言自语。”夭夭毫不留情地拆台。
“自言自语多没意思,哪有逗我们家夭夭好玩?”墨鳞脸皮厚比城墙,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要贴到夭夭身边,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嗯……还是夭夭身上的味道好闻,冷幽幽的,像雪后的梅花,比这山里的野花香多了。”
夭夭被他这近乎调戏的举动弄得耳根微红,忍不住伸出玉足,轻轻踢了他一下,嗔道:“离我远点!没个正形!再闹今晚的守夜你一个人负责!”
墨鳞嘿嘿笑着,顺势抓住她踢来的脚踝。入手温润滑腻,仿佛上好的暖玉。夭夭娇躯一颤,像是触电般想缩回去,却被墨鳞稍稍用力握住。
“放开!”夭夭羞恼地瞪着他,脸颊绯红。
“就不放。”墨鳞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儿情态,心中大乐,拇指甚至在她光滑的脚踝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触感极佳。
夭夭又气又羞,周身神魂之力微微波动,似乎真要动手。墨鳞见好就收,连忙松开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错了,夭夭女侠饶命!”
夭夭气呼呼地收回脚,把书卷抱在胸前,别过脸去不再理他,只是那微微急促的呼吸和泛红的耳垂,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墨鳞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浓郁。他知道,夭夭性子清冷,情感内敛,需要用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一点点敲开她心中的冰壳。而每次她露出这种羞恼却并不真正动怒的神情,都意味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这样的夜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重复。白天赶路时默契配合,研究探索;晚上宿营时,墨鳞各种插科打诨、言语调侃,偶尔夹杂着一些“不小心”的肢体接触,而夭夭从最初的冷脸相对,到后来的无奈白眼,再到偶尔会被他逗得嘴角微扬……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种独特的旅途中,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数日后,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弥漫着灰黑色死寂气息的荒原,出现在两人视野的尽头。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狂暴而压抑的毁灭波动,连天地源气都变得稀薄而躁动。
黑渊,到了。
墨鳞和夭夭停下脚步,望着前方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绝地,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墨鳞深吸一口气,眼中却燃烧着兴奋的火焰。苍玄圣印,就在这片死地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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