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的后金时空,气氛有些微妙。
天幕公布了正确答案和统计结果。
努尔哈赤、皇太极、范文程他们选的“罗刹国”(俄国)赫然是个错误选项。
而让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是,天幕显示,与他们同时空的大明那边——无论是北京的天启皇帝朱由校、信王朱由检,还是徐光启等精通西学的官员士大夫,乃至不少普通读书人,竟有大几百人都答对了“英吉利”与“法兰西”!
更别提顺治时空,几乎是压倒性的正确答案。
努尔哈赤看着天上那鲜明的对比,自己这边成了极少数,而“明狗”和后世子孙反而正确率极高,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股无名火憋在胸口。
“哼!”努尔哈赤重重哼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他环视身旁的皇太极和跪伏在地的范文程,语气带着不解和愠怒:“本汗不知道那劳什子英吉利,有什么可丢人的?本汗一直在辽东打仗,抢地盘,争天下!不知道万里之外的番邦,很正常!”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带着真正的困惑和一丝被后世比下去的不爽:“可本汗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大金的子孙后代,尤其是越往后,像那道光年间,反而越不知道了?!他们坐拥天下,富有四海,难道消息还不如我等在关外时灵通?还不如那帮快完蛋的明狗?!”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进了在场几个明白人的心里。
皇太极眉头微蹙,他心思缜密,隐隐感觉到问题可能出在“坐拥天下”之后的路子上,但一时也难以理清。
而跪在地上的范文程,头埋得更低了,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个极其贴切又大逆不道的比喻瞬间冒了出来:“大汗,这……这就像是‘武大郎开店’啊!”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狂喊,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他内心飞快地剖析着:“大汗您起兵之初,唯才是举,自然需要了解各方情报,包括西边的罗刹,南边的明朝动向。但入主中原之后呢?为了稳固统治,尤其是以少数统治多数,最要紧的不是开拓见识,而是禁锢思想!是让所有人都变得‘听话’、‘安分’。”
“就像那身材矮小的武大郎开了炊饼店,他敢雇个子高的伙计吗?他必然要找比自己更矮的,或者想办法让高个子弯下腰来,这样才能显出他的‘高大’,维持他的权威。我大清……唉,本质上不也是如此?八旗子弟尚武轻文,本身学识根基就浅,为了统治这庞大的汉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家,包括旗人自己,都变得‘无知’一些,只认主子,不问外事。顺治、康熙、乾隆爷那时,或许还处于开拓和鼎盛期,尚有自信和余力去了解外界。可到了道光朝,承平日久,积弊已深,恐怕是真的把自己彻底关起来,还自以为天下第一了……”
范文程甚至想到了更深的层面:“这……这能全怪道光皇帝吗?恐怕根源更早。就像大汗您,攻下沈阳、辽阳这些大城后,那些有见识、有风骨的汉人读书人,要么像我一样被迫剃头效忠,成了‘奴才’,要么就像无数不愿屈服的义士,掉了脑袋……长此以往,谁还敢去学那些被视为‘奇技淫巧’的西洋学问?谁还敢去关心海外风云?活下来的人,都学会了装糊涂,学会了只看主子脸色行事。”
这一刻,范文程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远祖范仲淹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名句。他曾以出身这样的家族为荣,心中也曾有过士大夫的抱负。但他更清楚地知道,在这刀光剑影、强权为尊的辽东,什么“天下兴亡”,什么“匹夫有责”,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匹夫有责?呵呵……”范文程在心里苦涩地自嘲,“如今我这‘匹夫’的脖子上就架着刀呢!生存下去,保住性命和眼前这点富贵,才是根本。至于后世子孙如何愚昧,大清江山能否稳固……那都不是我这个‘奴才’现在该想,也能想的事情了。”
他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洞察和感慨死死压在心底,只是以更恭敬的姿态伏在地上,颤声道:“大汗息怒!后世子孙不肖,定然是……是承平日久,疏于探查夷情所致。大汗英明神武,我大金如今锐意进取,定不会如此!”
努尔哈赤听着范文程这不着边际的奉承,心中的疑惑并未消解,反而看着天上那鲜明的对比,看着后世那惨不忍睹的认知水平,一种难以言喻的、对未来的隐忧,第一次悄然浮上心头。他的大金,未来难道真要变成那副模样?
各时空的人们原本以为天幕会立刻开始下一道要命问答,却见那灰色幕布上景象变幻,冰冷的电子音转而开始叙述,内容不再是直接提问,而是铺开了一幅令人瞠目结舌的宏大画卷。
【在清朝闭关自守之时,海外万里之遥的泰西,已历数百年之变局。】
天幕上首先浮现出欧洲城市的景象,不再是中世纪阴郁的城堡,而是充满活力的广场、雕塑、绘画。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名字一闪而过,伴随着那些充满人性光辉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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