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很淡，却像X光一样，似乎能穿透他廉价的衣衫，看到他那颗被现实反复捶打得千疮百孔的心。
“生辰八字。”
陈玄开口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言简意赅。
周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备忘录，报上了一串数字。他报得很慢，很清晰，生怕错了一个字，就错过了自己的人生。
陈玄听完，没有掐指，也没有起卦，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消化那几个简单的数字。
躺平堂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周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既期待，又害怕。期待对方能给他一个光明的指引，又害怕对方说出和他面试时听到的一样，那些宣判他“不行”的词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陈玄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又睡着了。
周凯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以为对方已经把他忘了的时候，陈玄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片清明，他看着周凯，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像是惋惜，又像是在看一件很有趣的孤品。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周凯的耳膜上。
“你五行缺火，命格喜火。”
周凯一怔，五行？命格？这些词他只在电视剧里听过。
陈玄没有理会他的错愕，继续用那平淡的语调，说出了一句让周凯的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的话。
“你去做跟‘火’有关的行业，最容易成功。”
“火？”周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子里一片空白。跟火有关的行业？那是什么？
陈玄看着他那副茫然的样子，似乎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便直接给出了几个具体的选项。
“比如，厨师、消防员……”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更合适的选择。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眼神都亮了一瞬，用一种近乎肯定的语气，吐出了最后一个建议。
“或者……去火葬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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