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那一记懒洋洋的白眼,和那句轻飘飘的反问,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张工程师那颗因世界观崩塌而滚烫发热的大脑上。
能量场?基本粒子?强相互作用力?
陈玄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无聊的噪音。他瘫回躺椅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皮耷拉着,半睁半闭。
“什么力?”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说梦话,“想睡觉的力,算不算?”
“……”
张工程师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那股学者特有的、严谨而急切的求知神情,瞬间凝固,然后碎裂。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跋涉万里,终于见到了神明,鼓起勇气问出了关于宇宙起源的终极问题,而神明却打了个哈欠,问他晚饭吃了吗。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胸口一闷,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不是……”他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试图用凡人的语言去描述那神迹的一角,“我的意思是,您施加在山体上的那股力量,它……它改变了物质的内聚态!这在宏观层面是不可能的!除非……除非您能直接干涉玻色子的传递,或者……或者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能够无视质量和距离进行锁定的场!”
他说得又快又急,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魔的光。
陈玄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皱着眉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打扰自己清梦的夏蝉。
“我说,”陈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是不是淋雨淋傻了?山没塌,你的人也没死,赶紧带着你的铁疙瘩回家洗洗睡了。再在我这儿嗡嗡嗡的,信不信我让你跟你那些仪器一样,主板烧了?”
这句话像一道敕令,张工程师后面的几个队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向自己手里那些幸存的精密设备,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林晚晴见状,赶紧走上前来,半是歉意半是无奈地对张工程师说道:“张工,他……他刚消耗很大,脾气不太好,您别介意。这里已经没事了,你们也辛苦了,还是先回去休整一下吧。”
张工程师嘴唇翕动,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陈玄那张写满了“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你”的脸,又看了看远处那座安安静静、仿佛亘古如此的山,最终还是把满肚子关于物理和宇宙的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无法用科学逻辑去沟通的存在。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对着自己的队员们挥了挥手,声音沙哑:“收队。”
工程队的人如蒙大赦,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设备,整个过程没人敢大声说话,气氛压抑得像是在收殓什么禁忌存在的遗骸。那台被陈玄“扶”起来的挖掘机,司机说什么也不敢再靠近,最后还是另一个胆子大的队员上去,才把它从泥潭里开了出来。
临走时,张工程师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躺椅上的陈玄,那眼神,混杂着敬畏、迷茫,以及一个科学家在真理面前最原始的渴望。
然后,他带着他那支世界观已经彻底重组的队伍,狼狈地离开了。
……
暴雨在陈玄出手之后,仿佛也泄了气,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但玄学公园并没有因此恢复平静。
张工程师那通“警报解除”的电话,在市应急指挥中心掀起了轩然大波。地质监测卫星和雷达传回的数据,清清楚楚地显示那片山体在几分钟前还处于即将整体崩塌的临界状态,可一眨眼,所有代表着“危险”的参数,全部归零。
这种诡异的情况,比山体滑坡本身更让人感到不安。
不到两个小时,一支规格更高的专家团队,乘坐着直升机,火速抵达了小镇。
为首的是国内最顶尖的地质学家之一,王承书教授。一个年近古稀,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神锐利,一生都致力于用最严谨的数据和理论,去解读脚下这颗星球的秘密。
在指挥中心听完张工程师那颠三倒四,充满了“金光”、“符箓”等词汇的汇报后,王教授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一线工程师,可能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小张,你先去休息。”王教授拍了拍张工程师的肩膀,语气沉稳,“现场交给我们。放心,无论发生什么,科学都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团队,一行十几人,携带者比张工程师的队伍先进数倍的设备,直奔玄学公园的后山。
当他们站在那座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甚至显得有几分秀丽的山坡前时,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王老,从地表痕迹看,这里的确发生过表层泥石流。”一个年轻的博士生指着山脚下的泥潭和倒塌的树木,“但是……山体本身,太完整了,连一道像样的结构性裂缝都找不到。”
另一个负责操作仪器的研究员也报告道:“奇怪,土壤含水率的读数非常奇怪,表层极高,但往下不到半米,就急剧下降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干燥程度,这不符合渗透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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