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钟山粗重的呼吸声。林晚晴听得脊背发凉,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意外,串联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名为“命运”的网。
“我还有一个哥哥,钟海。”钟山说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比我大三岁,从小就不信这些。他说要用科学战胜迷信。他四十四岁那年,把自己关在铺满了软垫的房间里,吃喝都有专人检查。可就在他四十五岁生日前一个星期,他……他在房间里,踩到了一块保姆削苹果时掉在地上的果皮,摔了一跤,头撞在了桌角上……”
一个因为果皮而引发的血案。
这听起来荒诞,甚至有些可笑,但放在这个家族的宿命里,却只剩下无尽的悲凉与诡异。
“下个月,下个月初八,就是我四十五岁的生日。”钟山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看着陈玄,那眼神里是濒死之人对生的全部渴望,“大师,我能感觉到,它来了!那种感觉,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越来越近了!我不想死!我儿子才刚上大学,我不能死啊!”
他开始疯狂地磕头,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咚咚”的闷响。
林晚晴于心不忍,想去拉他,却被孙老拦住了。孙老对着她摇了摇头,目光凝重地看向陈玄。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只有陈玄能管。
陈玄终于叹了口气。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钟山,而是端起了那碗已经凉透的东坡肘子。
“可惜了。”他摇了摇头,将碗递给旁边的侍者,“拿回去热一热,记得,别用微波炉,要隔水蒸,不然肉质就柴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施施然地走到钟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钟山感受到头顶投下的阴影,停止了磕头,仰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满怀希冀地看着陈玄。
陈玄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虚虚地画了几笔。他的动作很随意,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行了,起来吧。”他淡淡地说道,“死不了。”
钟山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就……就行了?”他不敢相信。
他找过无数高僧道士,做过无数法事,甚至请过国外的驱魔人,每一次都是声势浩大,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可眼前这位传说中的陈大师,就这么比划了一下,就说解决了?
陈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耐烦地说道:“不然呢?你还想让我给你跳大神,还是给你烧道符?你这问题,根子就不在活人身上,找他们有什么用。”
他转身走回躺椅,重新躺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不是诅咒。”他闭上眼睛,声音懒散地飘了过来,“是你们家祖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在命脉上,打了个死结。每到四十五岁,这个结就自动收紧一次,收走一个。手法还挺精巧。”
他的语气,像是在评价一道菜的做法,而不是在谈论一个家族几代人的生死。
钟山听得心惊肉跳,但更多的是狂喜。陈玄说得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证明他有办法!
“那……那这个结,您刚才已经解开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陈玄眼皮都没抬:“解开?你想得美。那么多年的怨气缠着,你当是解鞋带呢?我刚才只是帮你把这个结松了松,让你能喘口气,不至于在生日前就因为喝水呛死或者走路平地摔死。”
钟山的一颗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那恳请大师出手,帮我彻底解开这个死结!钟山愿倾尽家产,为您在江城建一座金殿!”他再次跪了下去。
“别跪了,吵得我脑仁疼。”陈玄挥了挥手,“要解决也行,不过很麻烦。我懒得跑一趟。”
林晚晴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着急。这可是送上门的大生意,也是一桩大功德,陈玄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她正想开口劝说,却见陈玄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穿过院门,望向了远方漆黑的夜空。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然后,他坐直了身体,第一次用一种略带严肃的目光,看向了钟山。
“你老家的祖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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