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树洞里。”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李建军几乎枯竭的心湖里,炸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树洞?
那棵……十几年前就被砍掉的老柳树?
李建军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嘴唇发白,大脑一片空白。他当了一辈子警察,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绑架、撕票、意外坠崖、被拐卖……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女孩可能早已被残忍分尸,尸骨无存。
可他从未想过,真相会是如此的……离奇,又如此的简单。
简单到荒谬。
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怎么会……在树洞里?
“不可能……”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这是他作为一名老刑警的本能反应,是对一切缺乏证据的论断的本能排斥,“那棵树早就……早就被砍了,运走了。如果里面有人,怎么会发现不了?”
陈玄掀起眼皮,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谁告诉你树被整个运走了?”他懒洋洋地反问,“那么大的树,蛀空了心,只会把主干锯断分段处理。那最底下、连着根的那一截,挖起来费劲,一般都是直接就地填平了事。”
陈玄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李建军记忆的迷雾,将那些被忽略了二十年的细节,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想起来了。
当年公园改造,他确实去过现场。那棵百年老柳树,因为有倒塌的风险,被园林工人用电锯分段锯开。那些粗壮的树干被卡车运走,唯独剩下那个巨大的、盘根错节的树桩,工人嫌处理起来太麻烦,最后好像……好像就是用土把那个已经腐朽的树洞填上,再在上面铺了草皮。
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念头,顺着脊椎骨一路爬上天灵盖。
如果……如果女孩当年是自己爬进了那个巨大的树洞里玩耍,然后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了里面……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树洞里还有个人,就那么……把洞口给封死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可怕,又如此的合乎逻辑,让李建军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
“大叔,您没事吧?”林晚晴看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又担忧地瞪了陈玄一眼,怪他说话太直接。
陈玄耸了耸肩,一副“这可不关我事”的表情。他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信不信,怎么办,那是别人的事。他只想回去睡觉。
“我……我没事。”李建军推开林晚晴的手,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他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陈玄,声音嘶哑地问出最后一句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玄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我从不说假话。”他摆了摆手,像在驱赶一只苍蝇,“费脑子。行了,答案给你了,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睡觉。”
说完,他竟真的就那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一副送客的架势。
李建军看着他,看着这个懒散到不可理喻的年轻人,心里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陈玄一眼,然后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院子。他的背影,不再有来时的佝偻和犹豫,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不顾一切的决绝。
林晚晴看着李建军仓皇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椅上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陈玄,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救了人,破了案,还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德行。
……
半小时后,玄学公园的门口,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在公园门口停下。李建军带着几个满脸疑惑的年轻警察,和公园的管理人员交涉着。
“李队,您确定吗?就凭那个……那个大师的一句话?”一个年轻警员凑到李建军身边,压低了声音,“这要是挖开啥也没有,咱们可就成笑话了。”
“闭嘴!”李建军厉声喝道,眼睛里布满血丝,“让你挖,你就挖!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看着老队长这副状若疯魔的样子,年轻警员不敢再多言,只能和同事们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在公园管理方的指引和一些老员工的回忆下,他们很快确定了当年那棵老柳树所在的位置。
那里如今已经是一片精心修剪过的花圃,月季开得正艳,谁也想不到,这片繁花之下,可能埋藏着一个二十年的秘密。
一台小型挖掘机被调了过来,在李建军嘶哑的命令声中,冰冷的机械臂挥下,挖开了芬芳的泥土和盛放的花丛。
围观的游客越来越多,对着这奇怪的一幕指指点点。
“警察这是干嘛呢?在公园里挖宝?”
“听说是查一个老案子,神神叨叨的……”
挖掘机没挖多深,铲斗就碰到了坚硬的物体。工人停下机器,几个警察跳下坑,用铁锹扒开泥土,一个巨大的、已经和泥土混为一体的树桩,出现在众人眼前。
树桩的中心,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被陈年的腐土和石块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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