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1641年),六月十五,拂晓黎明前的玄界滩(九州西北海域),海雾浓重,波涛不兴。一支庞大的舰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九州西海岸。
舰队核心,是北洋水师三艘“镇海级”明轮炮舰——“定远”、“镇远”、“济远”号。它们巨大的钢铁舰体劈开墨色海水,明轮有节奏地击水,发出沉闷的“哗啦”声,烟囱低吐着黑烟,如同蛰伏的巨兽。更外围,是清东省征东都护府的近百艘大小战船、运输船,帆樯如林。
旗舰“定远”舰的舰桥上,北洋舰队提督李嘉南披着斗篷,举着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远处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海岸线轮廓。根据明朝驻对马岛商站(以商人身份为掩护的间谍)提供的情报,他们选择了肥前国伊万里湾作为登陆点。此地距离佐贺藩主城较远,守军相对薄弱,海湾水深,适合舰船停泊。
“报告军门!前方发现目标海岸,可见零星灯火。” 观测兵低声报告。
“传令:各舰灯火管制,保持静默,按预定方案展开!” 李嘉南下令,声音冰冷。“‘定’、‘镇’二舰,抢占左翼高地(虚拟)射界,准备火力覆盖!‘济远’舰,随运输船队行动,提供近岸支援!**”
庞大的舰队开始变换队形,三艘巨舰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压向海岸。
与此同时,在最大的运输船“镇东”号上,多尔衮全身甲胄,手按剑柄,立于船头。弟弟多铎、谋士范文程分立两侧。所有护乡军士兵都已检查好燧发枪和刺刀,默默等待着进攻的命令。空气中弥漫着火药、海腥和紧张的汗味。
“哥,倭寇好像没什么防备!” 多铎兴奋地低语。
范文程却眉头紧锁:“王爷,不可大意。倭人惯用夜袭、迂回,需防其有伏兵。”
天色渐亮,海雾稍散。海岸的轮廓清晰起来,是一片相对平缓的沙滩,后方是起伏的丘陵和零散的村落。滩头上,只有几座简陋的了望橹楼,隐约可见几个穿着具足(日式盔甲)的足轻(步兵)身影在晃动,对迫近的庞大舰队似乎茫然不觉。
“发信号!” 多尔衮沉声下令。
三发红色信号火箭尖啸着升空,划破黎明的寂静!
“轰!轰!轰!”
几乎在信号火箭升空的同时,“定远”和“镇远”舰的侧舷重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巨大的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狠狠地砸在滩头后方的丘陵和那几座橹楼上!
“砰——哗啦!” 木制的橹楼瞬间被炸成碎片,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沉睡的村庄,也彻底撕碎了海岸的宁静。
“登陆!” 多尔衮拔出佩剑,直指滩头!
运输船纷纷放下小艇,满载着护乡军士兵,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海滩。第一批登陆的是多铎亲自率领的精锐披甲巴牙喇(白甲兵),他们冒着可能存在的零星箭矢,迅速跳下齐膝深的海水,呐喊着冲上沙滩,迅速组成散兵线。
滩头上仅有的几十名佐贺藩足轻,被这从未见过的钢铁巨舰和毁天灭地的炮火彻底打懵了。有人惊恐地放箭,箭矢软绵绵地落在沙滩上;有人则尖叫着转身就跑。
“列阵!” 多铎怒吼。
登陆的护乡军士兵迅速以哨(连)为单位,排成三列横队。军官声嘶力竭地下令:
“第一列——举枪!瞄准——放!”
“砰!砰砰砰!”
密集的燧发枪齐射声响起,硝烟弥漫。那些试图抵抗或逃跑的日本足轻,如同割麦子般倒下。燧发枪的射程、精度和火力密度,完全碾压了日军落后的铁炮(火绳枪)和弓箭。
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登陆,迅速巩固滩头阵地。工兵开始架设轻型野战炮,炮口指向内陆可能出现援军的方向。整个登陆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一些悍勇的佐贺藩武士,在低级武士岛津十郎(虚构)的带领下,从附近的村落冲杀出来,挥舞着太刀,发出疯狂的嚎叫,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们相信武士刀和武士道精神能够战胜一切。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更加密集的排枪射击和刚刚架设好的野战炮发射的霰弹!
“轰——!”
暴雨般的铅弹横扫而过,冲锋的武士们连人带马被打成筛子,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具足四处飞溅。岛津十郎高举的太刀尚未落下,胸口就被开了几个大洞,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冷兵器时代的最后勇气,在近代火器的金属风暴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战斗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结束了。滩头遍布日军尸体和破碎的武器旗帜,而护乡军仅伤亡十余人。伊万里湾登陆场,被成功建立。
海上,“定远”舰桥。
李嘉南通过望远镜,冷静地观看着滩头上的战斗。当看到护乡军轻易击溃日军抵抗、稳固阵地后,他放下望远镜,对副官下令:
“给嘉禾城和北京发报:‘六月十五日辰时,征东军已成功登陆肥前伊万里湾,滩头阵地巩固,敌军溃散。北洋舰队完成火力支援与警戒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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