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法罕港口的晨雾还未散尽，刺鼻的香料味就混着海风扑面而来，可这本该充满商业活力的气息里，却裹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码头被一道半人高的木栅栏分成两半，栅栏东侧的高等级商人穿着丝绸长袍，身边的奴隶捧着装满藏红花和波斯地毯的木箱，在海关官员的笑脸相迎下优先通关；西侧的低等级商人则挤在泥泞里，衣衫褴褛地守着堆在地上的残次香料，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贸易等级卡”，卡上的数字越低，排队的队伍就越长。
“越卷越富，不卷则贫”——这八个黑字被漆在码头的巨石上，字体狰狞，像一双眼睛盯着每个进出的商人。赵澈站在摸鱼运输船的甲板上，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手里的藏红花奶茶都失了几分温度：“卷王教把商业做成了压榨工具，比南洋的机械工厂还狠。”苏清鸢的玉佩微微发烫，剑鞘贴着掌心：“你看那些低等级商人，眼神里全是疲惫和麻木，和被内卷能量控制时一模一样。”
按照计划，洛云溪换上了西域商人的服饰，一身绣着葡萄藤的锦袍，头上裹着丝巾，身边跟着抬着香料箱的傀儡，俨然一副西域大商的模样。“我先去通关，探探他们的底。”她接过浪鲨递来的“西域香料商凭证”——这是司徒明提前伪造的，上面盖着西域奶茶商盟的印章，“你们在船上待命，一旦有情况，就用奶茶香氛信号示警。”
洛云溪刚走到海关检查站，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海关官员就斜着眼睛迎了上来，手里的鞭子在掌心抽得“啪啪”响。“通关文书呢？贸易等级卡？还有最重要的——内卷贸易许可证！”官员的目光扫过香料箱，喉结动了动，显然是见惯了油水。洛云溪从容地递上凭证，笑着说：“下官是西域奶茶商盟的，来伊斯法罕采购藏红花，这些是样品，还请大人通融。”
官员接过凭证翻了翻，突然“嗤”地笑出声，把凭证扔在地上：“西域商人？没有内卷贸易许可证，要么缴纳3倍关税——也就是五百两白银，要么去‘内卷劳改营’劳作3天，用劳动力换许可。”他用鞭子指着远处的铁丝网：“看见没？昨天有个拒不缴纳的，已经在里面扛了一天香料了，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周围排队的低等级商人纷纷低下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上个月刚交了内卷税，这个月利润又被抽走一半，再这样下去真要破产了。”另一个商人叹了口气：“贸易总督说这是‘内卷红利’，可红利全被高等级商人和卷王教分了，我们就是被压榨的冤大头。”官员听见抱怨，回头狠狠抽了一鞭子，鞭子擦着商人的肩膀落在地上：“再多嘴，把你也扔进劳改营！”
“大人息怒，何必跟小商人置气。”赵澈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他手里端着一个鎏金托盘，元宝跟在身后，托盘上整齐地放着二十杯冒着热气的藏红花奶茶，奶沫上撒着细小的藏红花丝，香气瞬间盖过了码头的腥气。“一点薄礼，大人和各位兄弟尝尝鲜，西域来的新配方，解乏。”
官员本想发作，可奶茶的香气钻进鼻腔，紧绷的神经竟莫名放松下来。他犹豫着接过一杯，抿了一口——温热的奶茶滑过喉咙，藏红花的醇厚与蜂蜜的甘甜在舌尖散开，连日来因为“催缴内卷税”积累的烦躁瞬间消散。“这……这奶茶味道不错。”他咂咂嘴，又喝了一大口，看向赵澈的眼神从凶狠变成了和善，“你们也是来做贸易的？早说啊，都是生意人，好商量。”
元宝趁机把奶茶分给其他海关士兵和排队的商人，士兵们喝了奶茶，手里的鞭子不自觉地放了下来；商人们捧着奶茶，压抑的抱怨声变成了舒畅的叹气，有人抹了把眼睛：“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喝了这杯茶，连被抽走一半利润的气都消了大半——不对，凭什么要抽我们的利润！”
官员喝光最后一口奶茶，把杯子往托盘上一放，突然拍了拍手：“有奶茶喝，什么许可证都好说！”他抓起桌上的笔墨，把洛云溪递来的“西域香料商凭证”翻过来，大笔一挥，写上“摸鱼贸易通行证”，还盖了自己的海关大印。“以后你们摸鱼联盟的船来，直接走VIP通道，不用排队，关税减半！”说着，他又掏出一张羊皮纸，飞快地画了起来，“这是波斯奶茶原料采购地图，藏红花要去城南的卡里姆香料铺，那里的货最纯，价格还公道，比高等级商人垄断的便宜三成！”
洛云溪和赵澈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憋笑——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官员，一杯奶茶就变成了“摸鱼盟友”。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波斯商人挤了过来，手里攥着一张画着奶茶杯的纸条——这是鱼仔和地下商人约定的暗号。“这位是赵首领吧？我是卡里姆，城南香料铺的老板。”商人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能否借一步说话？关于卷王教的贸易垄断，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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