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终究是要靠战绩与威望来说话的。
接下来的两日,李景在赵权“热情”的陪同下,巡视了城防与军营。
所见所闻,让他心中的寒意,愈发浓重。
整个幽州大营,表面上看去军容整齐,井然有序,实则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将士们操练敷衍了事,一到休息时间,便三五成群地聚在角落赌博、酗酒,口中抱怨着朝廷的无能与敌军的强大。
更让李景心头一沉的是,他敏锐地察觉到,军中正有一股暗流在悄然涌动。
一股针对他的暗流。
“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位晋王殿下,可是个天煞孤星!”
“怎么说?”
“你们想啊,他父母都早死,原先还只是个种地的农民,如今连我们大舜的国运,都因为他被天幕曝光,而变得岌岌可危,这还不是克星是什么?”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他一来,我们就得跟那帮后津蛮子死磕,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嘛!”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咱们这位晋王殿下,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
诸如此类的谣言,在军营的各个角落里蔓延开来。
它们将百姓的苦难、国家的危局,巧妙地嫁祸到了李景的“天命”之上,恶毒地攻击着他作为“中兴之主”的合法性。
李景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一切,心中却已是明镜一般。
这是刘莽的第二招。
一招刺杀不成,便立刻转为攻心之计。
试图用这种诛心的谣言,在李景立足未稳之际,便将他彻底孤立,让他成为一个空有钦差之名,却无法调动一兵一卒的光杆司令。
而总兵赵权,对此显然是乐见其成,甚至可能在暗中推波助澜。
因为一个被孤立的钦差,才最好控制,也最方便他继续拥兵自重,坐观成败。
好一招毒计。
然而,他们都算错了一件事。
李景要收拢军心,从来就不需要依靠辩解与权术。
他有更直接,也更有效的方法。
……
是夜,三更。
秋后的夜晚凉意更甚。
幽州大营的伤兵营内,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与药草的苦涩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这里是整个军营最绝望的地方。
由于战事吃紧,再加上军医人手和药材的短缺,许多在之前与后津斥候小规模冲突中受伤的士兵,无法及时得到有效救治,只能躺在这里,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空气中,混杂着血腥与脓液的腥臭气息,令人作呕。
就在这片营帐内,一道修长身影,悄然出现。
来人正是李景。
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默默穿行在一排排简陋的病榻之间,看着那些因伤痛而面容扭曲、气息奄奄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这些,都是大舜的子民,是本该保家卫国的战士。
他走到一个伤势较重的士兵面前,那是一名百夫长,胸口被狼牙棒砸得塌陷下去,血肉模糊,高烧不退,口中不停地呢喃着胡话,肉眼可见的进气多出气少。
一旁的军医叹了口气,摇着头对助手说道:“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只手却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军医一惊,回头便看到了一张年轻又平静的脸,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切。
“晋……晋王……”
“别出声。”李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去打一碗清水来。”
那军医不知为何,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鬼使神差般地端来了一碗清水。
李景接过水碗,从怀里象征性的掏出两个普通药丸放了进去,实则指尖在碗沿上轻轻一弹。
无人察觉的是,一缕微不可察的青色光芒,自他指尖溢出,瞬间融入了清水之中。
整碗水,刹那间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随后,他在军医和助手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扶起那名垂死的百夫长,将这一碗“药水”,缓缓地喂入他口中。
做完这一切,李景并未停留,而是走向了下一张病榻,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一个,两个,三个……
整夜,他走遍了伤兵营的角落,为众多被宣判了死刑的重伤兵,都喂下了一碗看似普通的清水。
当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李景的身影,才悄然消失在了晨雾之中。
……
天亮了。
负责清理尸体的几名辅兵,打着哈欠,一脸晦气地走进了伤兵营。
“又是倒霉的一天,不知昨晚又死了几个……”
“还能有几个?张百夫长他们几个,昨天军医都说熬不过去了,准备好草席吧。”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离门口最近的一张病榻上的破旧被褥,准备将“尸体”抬走。
然而,下一秒,两人却如遭雷击,猛地僵在了原地。
只见病榻之上,那名本该胸膛塌陷、气绝身亡的张百夫长,此刻竟……竟安然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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