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做的孽。”
“别,别,别,都说了,罪不在你。”
“是啊,我只是他们的傀儡,没有人真正的效忠我,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想也是理所当然,如果我在那个位置,我也会这样做。”
“天下,何来天下?”
“是啊,何来天下,也许只有真正坐过那个椅子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自古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季兄,你得人心吗?”
“得人心者得天下,那是太平年。”季风巧妙的躲开了道士的问题。
“是啊,太平年,大家相安无事,貌似无风无浪,实际确实暗流涌动。”
“哈哈哈,你应该去兰江。”
“这道观就是我的余生。”
“其实你不用自责,我说了,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他们不喜欢你了。得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而你,被选中,我也一样,交代之后,需要有个人来承担所有,恰好我出现了,坐到了你的位置。”
“是啊,我从来就不曾真正的拥有过那些,打仗打的是钱粮。”
“是啊,钱粮都在你脚下,但是没有人用你的钱粮,反而招来了群狼。”
“群狼,说起群狼,你要提防北三州,那北三州的贵族,手握矿产,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已久,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我知道,没有他们的支持,也没有我,也没有大周的今天。何止北三州,全天下都有不臣之心。”
“……”道士喝了一口茶,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
“你这算不算是挑拨离间我和大臣的关系。”季风一句话打破了房间内的尴尬气氛。
“季兄说笑了。”
“既然如此有缘,我们今生还能这样相见,那今日就送季兄一个礼物。”
“还有礼物?客气了”
“去叫白毛过来。”道长朝门外喊道。
不一会,一个道士装扮的少年进来,这少年,满头白发,连眉毛胡须都是白的,但是这张脸却稚嫩的很。
“白毛,这位就是我时常说起的那位恩公,今日就随他去吧,也替为师好好的感谢一下恩公。”道长跟这个白毛少年说道。
“是,师父。白毛拜见恩公、”那少年跪拜。
“这……”季风弄得一脸懵
“你下去吧。”道长跟白毛说道。
“徒儿告退。”那少年说着就退出了后堂。
“这少年,是我在山中所捡,天生神力,因须发全白被人遗弃,是一个好苗子,本在我这里,也就只为吃喝,今日既然遇见季兄,就送于你,我日常教他习武兵书,排兵布阵,假以时日,必然是个将才。”那道长说到这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这个白毛,可能也在这个白毛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噢!既然如此,那定当重用,我就却之不恭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回了,咱们择日再聚。”季风看着外面的天,自己也该回去了。
“季兄,哪里还有什么再聚,今日得见,已是缘尽,我将不久于世,今日怕是最后一面了。”
“你好好活着,没准哪天我就来这黄龙观投奔你,咱就改名叫双龙观。”季风回头说了一句,转身出门。
“季兄说笑了。”
“你就不想知道你女儿在哪吗?”季风停了一下问道。
“知道了又怎样,还不如不知道。”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身后。
“她在兰江上,有空去看看她,她……她不能上岸……走了。”季风说着就走出了殿门。
季禹在外等候,白毛少年也随后赶到。后背还背着一柄大刀。
“大哥,这小子是谁?那刀怎么那么眼熟。”季禹看着白毛少年后背的大砍刀说道。
“这是个好苗子,好好的培养,上天待咱们不薄,回头你试试他功夫。”季风往道观外面走去。
“这逛个道观,怎么还收徒弟呢?”季禹边走边说。
“你看那大刀眼熟啊,眼熟就对了。”季风翻身上马,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直直的奔山下而去。
“你也觉得眼熟啊,大哥,等等我。”季禹嘟囔着也紧随其后,那白毛少年,一路跟随。
“大哥,这黄龙观可有黄龙啊?”
“龙我是没看见,皇倒是有,哈哈哈”季风催马前行。
“大哥,我想起来了,我在哪见过那刀了,难不是那把刀?”季禹想起来了,这大刀曾经血淋淋的立在那宫门外。
“你说是就是。”季风依然快马加鞭,肆意的奔跑在下山的路上,自从在宫里生活,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轻松过了。
“那这小孩?”季禹紧随其后的问道,说问,还不如说是喊。
“天赐良将,驾……”季风的马果然是宝马良驹,加之御马之术,这马跑起来更急了。
季禹紧紧的跟着,回头看一眼那白发少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少年的马就是一匹普通的马,也不算健壮,甚至连战马都不是,居然没有被落下,这难道是季风试探的第一步,他不说,别人也不得而知,就这一点,季禹就很喜欢这少年。
道观的钟声又响起了,那道长站在道观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咳嗽了几声,嘴角已然有了鲜血。
“你活着就好……”道长看了一眼兰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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