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金,上来以后啊,除了块状的,会有些灰尘,日子久了,就会飘落在附近的河水和溪水里。这水就变黑水了。”
“黑水?”
“有个童谣你没听过吗?”
“什么童谣?”
“说啊,一月结冰不见冰,六月流水不见水,满山都是黑土地,不知何处流黑水。”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就是说啊,一月的时候,结冰了,也看不见冰,六月的时候,冰化水了,也看不见水,满山的土地都是黑色的,不知道这黑色的水是哪里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真没听过。”季昭真的没听过,这次是真的没听过。
“这日子久了,黑水由多变少,最后变成溪流,这也就有了黑泥金。”
“哦,这就是黑泥金的来历?”
“对,其实就是黑金的粉末沉积在河流里,黑金被朝廷拿走,这黑泥金,本也不该售卖,但是这几年,不知道东家怎么做的,到处都可以卖,谁人都可以买。”
“我怎么没见过。”
“公子从何处而来啊?看着不像本地人,听口音也像是南方的。”
“小哥果然还见识,我本是芦州人士,在京城久居,去祥州寻亲,路过贵地,也是生平第一次。”
“这不就对了,还芦州,京城都没有,芦州更运不过去。”
“这是为何啊?这东家都手眼通天了,为何不多卖些,也能多赚些银钱。”
“公子,你也不想想,再手眼通天,能大过京城那位,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人家,只不过是赚点小钱,跟那位比起来,谁也不想惹。”
“那倒是,那倒是,前些时日,芦州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季昭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就顺便说了一句。
“你说那俩将军啊,听说了,有一个死的那叫一个惨。说是那竹子都在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长出来了,想想都疼,这什么死法,这是得罪谁了。”
“这你都知道?”
“我不是知道,我还见过呢!”
“见过?”
“是啊,我见过那个没死的,确实很厉害啊。”
“没死的?你说是右将军胡十一?”
“对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但是好像不是叫右将军。”
“那自然是,都已经发配了,没准也去采那黑金去了。没准也丢了魂。”
“采不采那黑金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听有人叫他左将军。”
“左将军?”
“对,是这么说的,当时我还想呢,这将军就是将军,分个左右干啥,要我说,就一个,谁也不用争。”
“哈哈哈,还是你有办法。”季昭没太在意,估计也就是牢城营里面瞎叫的,毕竟胡十一还是有点资本的,在劳城应该不会太受欺负。
“我跟你说,这就是没机会,要说京城那位,咱们比不了,要是给我个四品五品的官,我肯定没问题,给你玩的团团转。”
“小哥果然厉害,我觉得以小哥的见识,四五品都小了。哈哈哈。”
“咱得知足不是。”
“对对对,知足常乐,知足长乐,我估计,小哥这黑泥金,定是发财之道,待我探亲回来,也跟小哥一起做些买卖,一起发达可好。”季昭故事听完了,开始套路了。
“那自然好,公子这身装扮,一看就是富家,若跟我合作,我保公子能更近一筹。”
“双赢双赢,估计小哥就不是一匹马的事了,宅院都置几个。”
“那我再娶几个婆娘,生他一堆孩子。”
“嗯,不错,这黑泥金要运多远到此处啊,都在哪里售卖啊?”
“远倒也不是很远,就在劳州,据此几十里吧,这卖,就无所谓了,只要是劳州,建州边界,都可以售卖,只是有的地方,像我们这津河,说是建州的地界,实际是三不管,所以就可以随意售卖,有的地方,就要去黑市卖,那就卖的价钱高些,销量,那就好说了,毕竟老百姓不是谁都有钱去黑市买东西,这在津河,这东西,比木柴贵点,但是长久,所以人们百姓都喜欢买这个,比木材实惠。”
“真的没人管啊?”
“谁管这个,你烧过火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家,哪有亲自烧火的,只要吃饱了烧暖了,谁会去问烧的什么东西,再说,那东家,都手眼通天了,肯定没人查。”
“这东家果然厉害,你可见过。”
“公子,这你就说笑了,就我这一车黑泥金,怎么可能看见东家,下面的人我倒是见过几个,那没准都是倒手几手了,才到我这里。”
“小哥倒是通透,这要是有幸能见到那东家,咱们就有的做了,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这要是见到东家,整个建州,整个劳州,都是咱们的,那不是想娶多少婆娘就娶多少。”
“哈哈哈,你这么喜欢娶婆娘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前日听闻城外有个快活林,餐食很是不错,结果,我似乎走错了方向,看见了一个叫和中堂的地方,那味道,那叫一个难闻,那是什么地方啊?”
“公子没进去吧?”
“没……没有。”季昭说着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那可不能去啊。”
“噢?”
“那里尽是些兔爷儿。”
“兔爷儿……”
季昭听完这两个字,都没有心情再听别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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