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儿子,好儿子,哈哈哈。”
“你才是好儿子。”那人刚反应过来,被人开了玩笑,众人笑作一团,而后赶紧各回其位,各司其职。
这北方的秋天,也就晌午的时候还挺热乎,早晚凉的不行,一场雨就直接冻上,这柞州昨夜就下了小雨,这树上还有些许的冰花没有完全化开。宫小小下马直接走进太守府,平时宫文都是坐在摇椅上,喝茶扇风,今日这天气,任你体格再好,也不能扇风了,这摇椅也不见人,茶杯也不在,宫小小看了看左右无人,直接奔后堂去了。
“爹,爹,我回来了。”宫小小边走边喊着。
“我在这呢。”一个声音在后堂的屋里传来。
“爹,孩儿回来了。”宫小小进屋喊道。
“回来了啊,昨日阴雨,我这腿啊,甚是酸疼啊。”宫文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推拿着自己的膝盖。
“我给爹揉揉吧。”宫小小也不顾一路风尘,半跪在地上,给宫文揉着腿。
“怎么没有多玩几日啊?”宫文看着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儿说道。
“事情办完了,自然要回来,想念爹。”宫小小继续揉着,宫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舒服多了,可能这亲情来的要比药快。
“那你急什么,你爹都要变成糟老头子了,有什么想的,等你再大大,找个婆家嫁了,可能就不用在回来看你爹了。”宫文半躺在椅子上,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点不舒服,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虽不是亲生,但是比亲生的还要亲,宫文一生未娶,也就这么一个亲人。
“你看,我不回来,你这腿就疼了吧,对了,这是皇上的回信。”宫小小在怀中掏出皇上的回信递给宫文。
“嗯……”宫文接过回信,看见上面一个熊的标记,打开看了看,精神多了,坐起来感觉又年轻了许多。
“怎么了,爹。”宫小小感觉到了宫文的情绪变化。
“你知道你一个兽王最厉害的是什么吗?”宫文看着宫小小说道。
“兽王,那一定是利爪。”宫小小想着自己出去打猎的那些大猎物,每一个都有一副利爪。
“不对,利爪只是工具,用来捕食,真正的利器,是牙齿,是咬碎一切吃掉一切的利齿。”宫文继续说道,听得宫小小一脸的懵。
“利齿?”宫小小不明白宫文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爹从小把自己养大,不见他跟外人说很多的话,反而是对自己溺爱异常,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宫小小都觉得是对的。
“对,利齿,柞州就是大周的利齿,但是现在利齿老了。”宫文看着自己的腿感慨道。
“老了的利齿也是利齿。”宫小小不想自己的爹变老,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多年,她从来没问过自己的来历,她觉得宫文就是自己的爹,唯一的爹。
“不说这些了,你去京城,谁陪我宝贝女儿游玩了啊?”宫文似乎看见了宫小小的行程一样。
“二皇子,哦,后来还遇见了三公主,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宫小小说的自然是喝酒。
“你这个傻丫头,跟二皇子一起,还喝那么多干什么,一点没有个女孩样。”宫文听到这些,反而很开心。
“爹……”宫小小撒娇的道。
“可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一起回来?”宫文问道。
“有,只是我单骑回来,他们稍后到。”宫小小回道。
“你累不累?”宫文问道.
“孩儿不累。”
“你回去换上男装,去建州,帮我找一个人。”宫文说道。
“是,爹,孩儿这就去换。”宫小小连问都没问就答应了。
“孩儿啊,为了我们还能当利齿,就劳累你了,等这一切都安排完,爹就是死了,也可以放心了。”宫文看着起身的宫小小说道。
“爹身子骨好着呢,孩子不累,我这就去,等我好消息。”宫小小转身出去换衣服。
“战神就是战神,一说就懂,看来当年我的决定没有错,也没有错负我这群兄弟,你待我不薄,我还你一个尖牙,比我还厉害的尖牙。”宫文看着那封信自言自语道。
“大人。”门外一个人喊道。
“什么事?”
“风字营……”
“怎么了?”
“风字营又有人死了……”
“厚葬,给风字营加肉,他们都是没有家人的兵,一人死了全营吃肉。”
“是,大人。”
宫文起身,那腿似乎好了,他没有看外面,一个人走进内室,在一幅画旁边按下了什么东西,一扇暗门打开了,宫文拿着那封信走了进去,这房间里面满是牌位,不知道什么人的牌位,密密麻麻的,有的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个序号。
“兄弟们,等我安排好一切,我也去陪你们,我们还一起驰骋天涯。”宫文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把那封信顺手扔在了香炉里,跟着香灰一起烧成了灰烬,也许是想给这些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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