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东方不败被杨过抱住,弹琴也不可能了,索性手指按住天魔琴颤动的琴弦,天地之间,陡然一静。
那群被杨过震出来的人,一震之后又是一震。
在她们的视角,虽然知道东方不败是女的,可江湖传闻东方不败是练葵花宝典自宫的男人转变的,两个大男人在月下独酌,然后花间一壶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太吓人,赶紧回房间洗洗眼睛。
湖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东方不败触景生情,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青丝打转儿,不由的轻声喊了句:“弟。”
杨过侧头,用下巴碰了碰东方不败的秀发,深吸一口小香风:“嗯。”
杨过嗯了一声,不说话,听她的下文。
东方不败幽幽的道:“我姓黄,叫雪梅。”
杨过:“好名字……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雪梅,伯父伯母一定一样阿姐成为一位大家闺秀,望女成凤。”
东方不败笑了。
“可惜,他们隐退江湖多年,还是被六大门派的人杀了,我也被他们追着掉落了悬崖。”
杨过摸了摸东方不败的头发,道:“那年你多大?”
东方不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十二。”
杨过沉默不语,他知道东方不败有第二人格,也知道是黄雪梅,甚至可能还是东方白。
“后来,我拜了一位师傅,再后来几轮辗转,我加入了日月神教,又机缘巧合学了癸花宝典,我神功大成后屠了六大派,再后来任我行退位,我当了教主……然后就是因为你,我躲到了北边去了。”
“这江湖还真是恩恩怨怨何时了啊。”
东方不败抚琴道:“所以见过你那神奇的收物的本事,我就想把这罪魁祸首天魔琴交给你,让你收起来,没想到你小子开始还不收。”
说到最后,东方不败笑了,当时杨过的模样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杨过无奈一笑。
东方不败仿若未觉得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怕我呢?他们都畏我,惧我,说我东方不败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每天不杀人就睡不着觉的那种,呵呵呵,可你倒好,见我没几天,就敢躺在我腿上呼呼大睡。”
杨过叹口气道:“这群人可真够操蛋的,我真恨不得把他们拉出来再杀一遍。”
东方不败只是笑笑。
然后两人同时抬头望着月亮。
杨过突然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的故事是这样的。”
东方不败歪头,好奇的看着杨过的眼睛,直到杨过又开口说话。
杨过面带回忆道:“那一年,我也十二岁,她,也十二岁,我们相遇在一片茂密树林里,她被人追杀,我被一条异蛇缠住……”
东方不败以为他又在说谎话,摇了摇头离开了杨过的怀抱,抬手打断他的话道:“停,我不愿听你的故事。”
杨过急了,“哎哎哎哎哎,我一般不跟人说心里话,我这话都到嘴边了,你不能让我咽回去吧?”
东方不败只是笑笑拍了拍杨过道:“行了,咽回去吧,因为你说出来,也是假的,你吖,就是个小骗子。”
杨过欲哭无泪,手来回指着东方不败和自己:“阿姐,你这……我这……”
东方不败笑了笑:“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就不是心里话了,答应姐,藏在心里。”
杨过长长的叹口气,他真不容易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根本不懂我。”
“人啊,就喜欢带着个人主义和目的去看世界,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东方不败认同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掸了掸杨过的衣服,笑道:“弟,姐知道你心里有不少秘密,但姐还是要唠叨一句,永远不要从别人嘴里去认识一个人,也不要相信流言蜚语,直到你亲自接触她时,你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杨过点点头,嬉皮笑脸,又很认真的道:“外界的声音我不在乎,谁对我好,我几辈子都不会忘。”
“阿姐知道,别人眼中的你,不是真的你,你眼中的自己,也不是真的你,你眼中的别人,才是真正的你。”
杨过咧嘴一笑:“这就是别人骂我出生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解释不争辩,懂我的人不言而喻,不懂我的人百口莫辩。”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千人同茶不同味,万人同道不同心,有人理解我之幸,无人理解我独行。”
东方不败越听眼睛越亮,嘴角的笑容也越温柔似水。
一旁装死的阿紫,越听道心越坚定尤其是杨过在最后又讲了两句话。
杨过淡然一笑:“生而悦己,而非困于她人,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阿紫:“说得好!”
杨过和东方不败一起把目光投向坐起来的阿紫。
阿紫两眼一黑之后,又是一黑,咋就没忍住,共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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