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潮更是彻底失控!数千饥寒交迫、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流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吓得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如同无头的苍蝇,哭喊着、推搡着、践踏着,向着他们认为唯一可能安全的方向——关卡和码头涌去!人潮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本就脆弱的秩序!
整个渡口区域,彻底陷入了极度混乱!火光、惨叫、哭喊、践踏、兵刃无意义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乐!
“就是现在!冲!”
就在第三声爆炸响起的瞬间,李昊眼中寒光爆射,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从芦苇荡中跃出!他低吼一声,手持锋利的锰钢匕首,一马当先,向着最近的那艘渡船扑去!
王把总几乎在同时从另一侧撤回,与李昊汇合,他脸上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眼神却兴奋如狂:“公子!成了!”
“随我夺船!”李昊厉喝。
身后,所有还能行动的士兵,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疯狂,紧跟着冲了出来!张二狗、李老四等持长矛者挺矛在前,持腰刀者护卫两翼,形成一道尖锐的突击箭头,狠狠刺向混乱的码头!
码头上,原本负责看守船只的几名兵丁,早已被连续的爆炸和失控的人潮吓破了胆,正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营地方向的混乱和涌来的人群。他们根本没料到,攻击会来自侧翼的芦苇荡!
“敌袭!!”一名哨兵终于反应过来,刚喊出半声,一杆锰钢长矛如同毒蛇般刺到,轻易地穿透了他破烂的皮甲,将他钉死在原地!
另一名兵丁慌忙举刀,却被王把总欺身近前,腰刀划过一道寒光,连人带刀被劈翻在地!
战斗短暂而血腥。面对装备、士气、战术完全碾压的突击小队,几名失魂落魄的守军几乎没能形成有效的抵抗,顷刻间便被砍翻清除。
“控制船工!斩缆绳!”李昊一脚踏上摇晃的船板,厉声命令。
船上两名船工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缩在船舱角落瑟瑟发抖。一名士兵冲过去,用刀逼住他们:“开船!不然宰了你们!”
“好汉饶命!饶命!这就开!这就开!”船工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操起船篙和船桨。
“快!斩缆!”王把总亲自挥刀,奋力砍向那粗重的、浸透了河水的缆绳!锰钢腰刀锋利无比,几下便将其斩断!
“开船!快!”李昊回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失控人流已经涌近码头,守军营地方向也传来了更加嘈杂的喊杀声和马蹄声,显然有部分守军开始试图弹压混乱并向码头增援!
船工在死亡的威胁下,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拼命撑篙、划桨。破旧的渡船发出吱呀呀的呻吟,剧烈地摇晃着,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离开了泥泞的河岸,驶入了湍急浑浊、深不见底的黄河主流!
身后,是冲天火光、震天哭喊、彻底失控的渡口地狱。
身前,是漆黑如墨、咆哮奔腾、充满未知风险的黄河天堑。
渡船,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载着这十余名孤注一掷的逃亡者,向着不可知的南岸,飘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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