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抓过望远镜,朝着山下望去——晨雾已散,靖南营的田垄如棋盘般展开,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耕牛披红,犁沟笔直,连撒种的节奏都像在打鼓点。
“妖术…这是妖术!”张全声音发颤,“咱派去骚扰的小队,刚靠近就被他们用锄头赶跑了。那些庄稼人,下手比咱的兵还狠!”
吴三虎慢慢放下望远镜,指尖掐进掌心:“传令,井陉的粮道加派两倍人手。再调五百弓箭手,盯着靖南营的田埂——我就不信,他们会法术不成?”
可话虽如此,他的后背已沁出冷汗。他想起去年靖南营的粮仓,想起那些饱满的稻穗和红薯,想起李昊在丰收祭上说的话:“咱们的饭碗,要自己端牢。”
如今看来,那不是口号,是狼崽在磨牙。
夕阳西斜时,最后一垄地播完了。
士兵们坐在田埂上,擦着汗,看着眼前的成果:十顷军垦田,垄沟如线,种子均匀,连田边的杂草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老农们蹲在田边,用手捻起新翻的泥土,笑得合不拢嘴:“这土,松得能攥出油!秋后准能打满仓!”
李昊站在田垄尽头,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影。孙神医走到他身边,递来个粗陶碗:“喝了这碗姜茶,别着凉。”
“先生怎么看?”李昊问。
孙神医望着田间的犁沟:“《齐民要术》说‘顺天时,量地利,则用力少而成功多’。咱这不是顺天时,是把天时、地利、人和拧成了一股绳。”他顿了顿,“更难得的是…他们种地时,眼里有火。”
李昊笑了。他知道,那火是什么——是希望,是不甘,是要把这乱世翻个儿的劲头。
夜幕降临时,靖南营的篝火燃起来了。士兵们啃着新烤的红薯,唱着改编的军歌:“犁铧破土响,种子落地生;待到秋风起,鞑子胆寒惊!”
歌声飘向远方,惊醒了山脚下的村庄。几个逃荒归来的百姓站在路边,望着那片被犁铧翻整过的土地,望着篝火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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