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营的中军大帐里，此刻比朝歌的养鸡场还热闹。
姜子牙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哪吒递来的竹简，指节捏得发白。竹简上 “哪吒仙子视察有功，赏红薯十斤” 的墨迹还没干，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红薯图案，一看就是子受乙的手笔。
“你再说一遍？” 姜子牙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白胡子气得根根竖起，“你拿着这破竹简，就说自己‘视察有功’？还敢要十斤红薯当赏赐？”
哪吒缩着脖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红薯泥沾在嘴角，活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狐狸：“师尊，那红薯是真好吃啊！比您给的清心丹甜多了，还管饱。子受乙说…… 说这叫‘工作餐补贴’，不算受贿。”
“工作餐补贴？” 姜子牙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 “哐当” 一声翻倒，茶水洒了满案。这茶杯还是他从西岐带来的，杯口缺了个角，据说是周文王用过的 “古董”，此刻被他气得差点扔出去，“他一个亡国皇子，还敢跟我阐教谈‘工作餐’？你是阐教金仙，不是他朝歌的伙夫！”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 “窸窸窣窣” 的响动，杨戬撩着帐帘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块竹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表格，正是子受乙之前给他看的 “绩效考核表”。他刚进门就闻到红薯味，又看见哪吒手里的红薯，眉头皱成了疙瘩：“哪吒，你又吃凡人物品？师尊说了，凡物浊气重，影响修为。”
“不影响！” 哪吒赶紧把红薯塞进怀里，生怕被杨戬抢走，“我吃了红薯，灵力都变顺了，刚才还能多踩三圈风火轮呢！”
杨戬没理他，走到姜子牙面前，把竹简递过去：“师尊，我按子受乙那表格，算了算阐教弟子的‘民生贡献分’—— 哪吒去朝歌‘视察’，算 1 分；我去打探消息，算 0.5 分；十二金仙里，只有黄龙真人帮西岐百姓修过水井，算 2 分，其他人都是 0 分。”
姜子牙看着竹简上的 “0 分”，气得胡子都翘到了天上：“这是什么歪理！我们阐教斩妖除魔，护佑西岐，难道不算‘民生贡献’？”
“子受乙说，” 杨戬小声补充，“斩妖除魔是‘基础任务’，帮百姓解决吃饭问题才是‘加分项’。他还说，要是周朝的‘民生分’赶不上朝歌，就算打赢了，也不算‘顺天应人’。”
“他懂个屁的顺天应人！” 姜子牙抓起案上的竹简，想扔出去又舍不得 —— 这可是他昨晚熬夜写的 “讨商檄文”，上面还盖了西岐的公章。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怒气：“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嚣张！杨戬，你去把龙须虎叫来，让他去朝歌城外捣乱，把他的堆肥堆给我掀了！”
龙须虎是姜子牙新收的弟子，生得青面红发，能口吐石块，最擅长破坏工事，派他去掀堆肥堆，再合适不过。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魁梧、脑袋像冬瓜的壮汉走进来，正是龙须虎。他一进门就盯着哪吒怀里的红薯，咽了咽口水：“师尊，叫弟子来，是有斩妖除魔的任务吗？能不能…… 能不能先赏点吃的？西岐的干粮太硬，硌牙。”
姜子牙差点没背过气去 —— 怎么他的弟子一个个都惦记着吃的？他强压着怒气：“龙须虎，你去朝歌城外，把子受乙的堆肥堆掀了，再把他的红薯田踩烂！事成之后，我赏你十斤西岐的麦饼！”
“麦饼？” 龙须虎皱起眉头，“能有红薯好吃吗？刚才我在帐外听见哪吒说，朝歌的红薯又甜又软，还能烤着吃、煮着吃……”
“你！” 姜子牙气得差点站起来，“别管红薯！快去执行任务！要是搞砸了，我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龙须虎不敢再顶嘴，磨磨蹭蹭地往外走，走到帐门口还回头问哪吒：“哪吒师兄，朝歌的红薯真那么好吃？能不能帮我留一块？”
哪吒赶紧点头：“没问题！明天我去要红薯饼，分你一半！”
姜子牙看着这俩弟子的模样，气得坐在椅子上直喘气。杨戬赶紧递过一杯水：“师尊，别气坏了身子。要不…… 我们换个办法？比如请十二金仙来帮忙，直接破了朝歌的城门？”
“十二金仙？” 姜子牙眼睛一亮 —— 他怎么忘了这茬！十二金仙都是阐教的顶梁柱，要是他们出手，子受乙那点歪门邪道根本不管用！
他刚想点头，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斥候跌跌撞撞跑进来：“丞相！不好了！朝歌城门口立了块大牌子，上面写着‘阐教弟子禁止入内，违者没收法宝，奖励红薯饼一个’！还有百姓在城楼上喊，说要是我们敢来捣乱，就把红薯饼扔下来‘砸晕’我们！”
姜子牙手里的茶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杯口的缺角又磕掉一块。他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又想起哪吒怀里的红薯、杨戬手里的绩效考核表，突然觉得眼前发黑 —— 他征战半生，对付过纣王的炮烙，斗过申公豹的歪门邪道，却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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