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这书里有打鬼子的法子不?”孙大牛蹲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像戏文里说的‘空城计’啥的?”
王破军笑了笑,翻到一页画着城墙的图:“比空城计实在。你看这个‘诈败诱敌’——故意让士兵装作慌乱,丢些粮草兵器,引诱鬼子来追,然后在山谷里设埋伏。嘉靖年间,戚继光用这法子,一仗歼灭了三千倭寇,自己才伤亡不到五十。”他指着图上的山谷地形,“看见没?两边是悬崖,中间窄得像嗓子眼,鬼子进来就成了瓮里的鳖。”
孙大牛看得入了迷,手指在图上比划着:“那咱也能这么干啊!把鬼子引到黑风口,两边往下扔石头,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可以试试。”王破军没否定,却在图上的水源处画了个圈,“但得先断了他们的水。鬼子的水壶能装三天的水,咱们就在第四天动手,到时候不用打,渴也渴垮他们了。”
王卫国突然想起现代战争里的“心理战”,原来几百年前的兵书里早就写着“断其粮草,乱其军心”的道理。他拿起一根炭笔,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声学预警地道”示意图:“要是把这个和‘迷魂阵’结合起来呢?用竹筒听鬼子来了多少人,再把他们引进岔路,用赵叔的石雷……”
“好小子!”王破军的眼睛亮了,“这就叫‘古今合璧’!”他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些,“记住,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照着葫芦画瓢,得琢磨着怎么变——鬼子用炮轰,咱就挖更深的地道;他们放毒气,咱就做简易的滤毒罐。这才是《玄真子兵要》的真意。”
接下来的几天,山洞里多了项新功课。王破军每天教他们认字、识图,孙大牛学得慢,十个字里得错八个,急得直挠头,却不肯放弃,晚上就着马灯在地上画来画去,嘴里念叨着“迷魂阵”“诈败计”;王卫国则靠着“空冥”天赋,认字形、记图谱都快得惊人,往往王破军讲一遍,他就能在脑子里画出大致的轮廓。
这天下午,王破军正教他们“麻雀战”的布阵法——书里叫“散兵袭扰术”,画着十几个小圆圈,像麻雀一样分散在树上、石头后,箭头都指向中间的大圆圈(代表敌军)。
“这法子的关键是‘聚散无常’。”王破军用炭笔在圆圈间画了些虚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鬼子摸不清虚实。就像去年黄土岭战斗,李石头他们一个班,硬是拖住了鬼子一个小队,靠的就是这个。”
正说着,洞口传来“咚咚”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是赵老栓的暗号。王破军吹灭马灯,王卫国和孙大牛迅速抄起墙角的步枪,躲到洞口两侧的石壁后。
“是俺,老赵。”赵老栓的声音带着喘息,“有情况!”
王破军掀开藤蔓,老人踉跄着走进来,棉帽上全是雪,眉毛上结着冰碴,手里还攥着个血淋淋的布条——是武工队的联络信号,代表“紧急情报”。
“鬼子……鬼子要清剿黑风口!”赵老栓往火堆里凑了凑,冻得直哆嗦,“二柱从炮楼那边摸回来的消息,说明天拂晓动手,带了重机枪和掷弹筒,说是要‘犁庭扫穴’!”
黑风口是根据地的重要粮道,藏着刚收的三万斤小米,要是被鬼子搜走,这个冬天至少有一半人得挨饿。王卫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看向王破军膝头的《玄真子兵要》——书页正好翻在“伏击战”那一页。
“多少人?”王破军的声音很稳,手指却在兵书的某一行停住了。
“少说一个中队,还有伪军一个连。”赵老栓的烟袋锅抖得厉害,“二柱说,领头的是个少佐,叫松井,据说心狠手辣得很,去年火烧李家峪的就是他。”
“松井……”王卫国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这个名字像根毒刺,扎得他心口发疼——他想起空冥状态下闪过的碎片:母亲被拖走时,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日军军官,胸牌上就刻着这两个字。
王破军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按住了他的肩膀,指尖在《玄真子兵要》上点了点:“你看这里。”
那一页画着“口袋阵”的图:两边是陡峭的山壁,中间是狭窄的通道,入口宽出口窄,像个扎紧了口的布袋。旁边批注着:“敌众我寡,当以地形为饵,诱敌入袋,断其后路,聚而歼之。”
“黑风口的地形,跟这个差不多。”王破军拿起炭笔,在地上快速画出黑风口的草图,“这里是‘鹰嘴崖’,石头是活的,推下去能堵路;这里是‘一线天’,只能容一个人过,适合设埋伏;最关键是这里……”他在草图末端画了个圈,“是条干河沟,冬天没水,能藏人,也能埋雷。”
赵老栓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把鬼子引进来?”
“不光要引进来,还得让他们出不去。”王破军的指尖在“一线天”的位置敲了敲,“孙大牛,你带两个人,在这儿埋石雷,用头发丝当引线,鬼子的皮靴一踩就炸。”他又看向王卫国,“你跟我去鹰嘴崖,算好鬼子的行军时间,等他们过半了,就往下推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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