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雾裹着日伪仓库区的霉味,飘在布满弹痕的围墙上。王卫国跟着养父王破军、张大勇,还有军区派来的联络员老周,正往仓库深处走——接到线报,国民党“北平接收委员会”的人今天要清点这里的日伪物资,上级让他们以“道医队协助防疫”的名义,暗中记录物资流向,防止被私吞。
空冥感知收敛在三尺内,却仍能“闻”到仓库里散发的樟脑味和铁锈味,“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和呵斥声。越往深处走,路边丢弃的杂物越多:日军的军靴、破损的罐头盒、撕烂的和服,还有百姓被抢的包袱皮——显然,接收队已经提前“筛选”过一轮。
“动作快点!这些绸缎都给我装上车!”一个穿中山装的胖官员叉着腰,指挥士兵把一捆捆日本绸缎往卡车上搬,他的领口别着“接收委员”的徽章,肚子鼓得像个皮球,显然是长期养尊处优的样子。旁边的士兵更过分,正把仓库里的日本手表往自己口袋里塞,看到百姓在门口张望,还恶狠狠地驱赶:“看什么看!这些都是‘敌产’,轮不到你们!”
王卫国的拳头悄悄攥紧。作为魂穿者,他清楚记得异时空历史上的“接收乱象”——国民党官员把“接收”变成“劫收”,大肆搜刮日伪资产和百姓财物,“五子登科”(抢房子、车子、金子、票子、女子)成了公开的笑话,这种腐败正是他们失去民心、最终失败的重要原因。而此刻,这些历史场景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比课本上的文字更刺眼。
“张委员,这些医疗设备怎么办?”一个士兵指着角落里的日军手术台和显微镜,“医院说急需这些东西。”
“急什么!”胖官员啐了一口,“先把值钱的装走!医疗设备回头再说,实在不行就当废铁卖了!”他的目光扫过王卫国一行人,眼神警惕:“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晋察冀道医队的,来给仓库做防疫消毒。”王破军掏出证件,语气平静,“听说这里物资多,怕滋生细菌,影响周边百姓。”
胖官员翻了翻证件,没发现异常,又瞥了眼王卫国手里的药箱,不耐烦地挥手:“赶紧消毒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干活!”说完,又转身指挥士兵搬东西,嘴里还念叨着:“这趟可赚大了,这些绸缎运到南京,能换好几根金条!”
张大勇气得脸都红了,低声对王卫国说:“我们兵工厂急缺的精密仪器就在里面,他们居然想当废铁卖!真是暴殄天物!”
王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同时用空冥感知快速记忆:仓库里的机床型号、医疗设备数量、卡车车牌号,还有那个胖官员的相貌特征——这些都要记录下来,上报给军区。
走到仓库后院时,看到更令人气愤的场景:几个国民党士兵正围着一个卖菜的老农,抢夺他的菜筐。“长官,这是俺给孩子看病的钱买的菜,别抢啊!”老农跪在地上哀求,却被士兵一脚踹开。
“哪来的废话!”一个士兵抢过菜筐,扔在地上,“给接收委员办事,吃你点破菜怎么了?”
“住手!”王卫国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士兵们愣了愣,看到他穿着灰布棉袄,以为是普通百姓,挥着拳头就打过来:“你小子找死!”
王卫国侧身避开,用“七星步”绕到士兵身后,轻轻一推,士兵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其他士兵见状,都围了过来,却被老周拦住:“我们是军区派来的,你们要是再胡来,我就向上级汇报!”老周掏出军区的证件,士兵们脸色骤变,只好放下菜筐,灰溜溜地走了。
“谢谢你,同志!”老农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菜,眼里满是感激,“这些接收队的,比鬼子还狠!鬼子在的时候,俺还能卖点菜换钱,现在倒好,东西都被他们抢光了!”
“您放心,我们会向上级反映的。”王卫国帮他整理菜筐,空冥感知里“看到”老农家里的孩子躺在床上发烧,却没钱看病,心里一阵发酸——这就是国民党所谓的“接收”,把百姓的日子逼得更难了。
离开仓库区,几人往王府井方向走,准备去百货商店买些药品。路上,看到更多接收乱象:一家日伪留下的洋行被接收委员贴上“私人财产”的封条,老板是个中国商人,正坐在门口哭,说“洋行是俺辛苦攒钱开的,不是敌产”;街角的一家粮店被士兵抢空,粮食撒了一地,老板娘趴在地上捡,却被士兵用枪托赶走。
“太过分了!”张大勇攥紧了拳头,“我们在兵工厂累死累活赶修武器,他们却在这里抢百姓的东西!这样的政府,怎么能让人信服?”
“这就是他们失败的根源。”王卫国轻声说,作为魂穿者,他知道这些腐败行为会彻底失去民心,为日后的内战埋下伏笔,“失去了百姓的支持,再强的武器也没用。”
王破军点点头,指着远处的城墙:“玄真派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当年我们在晋察冀根据地,接收日军物资时,都是登记造册,百姓可以监督,分物资也是优先分给困难家庭。对比之下,他们这样做,不是自掘坟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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