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牛也皱起眉头，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脚印都被风吹得模糊了，也分不清来时的路。这可咋办？天黑前找不到露营点，咱们就得在雪地里冻一夜！”
王卫国没有慌，他闭上眼睛，空冥感知再次展开 —— 这次不是找水源，是 “捕捉” 周围的环境细节：他 “看到” 远处山脉的走向，“分辨” 出树木年轮的宽窄，甚至能 “感知” 到风的流向。
他睁开眼睛，指着远处山脉的方向：“往东南走！你们看这棵桦树的年轮，这边宽（指向东南），是向阳面，所以东南方向没错；而且风从西北来，咱们顺着反方向走，就能找到鹰嘴崖 —— 俺空冥里能感觉到，那边的地形越来越高，符合地图上‘鹰嘴崖是凸起的山崖’的描述。”
孙二牛凑过去看桦树的年轮，果然像王卫国说的，东南方向的年轮更宽，他点点头：“俺老家的老人们也说，年轮宽的是南边，准没错！走！往东南走！”
李大勇还是有点担心，拿着地图跟在后面：“要是走反了咋办？俺这地图上画的鹰嘴崖旁边有一条小溪，咱们能找到小溪吗？”
“能！” 王卫国肯定地说，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东南方向约一公里处，有一道微弱的水流痕迹（应该是小溪结冰后的轮廓），“前面一公里有小溪，结冰了，顺着小溪走，就能到鹰嘴崖！”
三人往东南方向走，王卫国走在最前面，用空冥感知避开雪下的暗坑和枯树枝，孙二牛和李大勇跟在后面，时不时检查地图。走了约半小时，果然看到一条结冰的小溪，溪面覆盖着薄雪，隐约能看到下面的冰层泛着光。
“真有小溪！卫国哥，你太厉害了！” 李大勇激动地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俺这地图没白拿，顺着小溪走，肯定能到！”
顺着小溪往东南走，地势渐渐升高，枯树林越来越稀疏，远处的 “鹰嘴崖” 终于露出了轮廓 —— 那是一道凸起的山崖，形状像鹰嘴，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格外显眼。三人加快脚步，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露营点，张连长和其他班的新兵已经到了，正在搭建帐篷。
“孙二牛班，不错！第一个找到水源、辨明方向赶到的！” 张连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温热的玉米粥，“来，先喝碗粥暖身子！说说，你们咋找到水源和方向的？”
孙二牛把找水和辨方向的过程说了一遍，重点提了王卫国的空冥和大家的配合：“都是卫国用空冥找的水源，辨的方向，俺们就是搭把手，没他俺们肯定得迷路！”
“不是俺一个人的功劳，二牛哥懂桦树和苔藓的规律，大勇哥有力气挖坑，没有他们，俺也不行。” 王卫国赶紧补充，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张连长眼里的赞许，知道这是对他们班 “团结协作” 的认可。
张连长点点头，拍了拍三人的肩膀：“野外生存，靠的就是‘眼尖、手快、心齐’—— 眼尖能发现水源和方向，手快能挖水、搭帐篷，心齐能互相帮衬。到了朝鲜，你们可能会因为美军空袭和大部队失散，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今天练的这些本事！”
他指着远处的鹰嘴崖，声音变得严肃：“朝鲜的野外比这还苦，零下四十度的冬天，雪能埋到腰，水源都冻在地下，美军的侦察机还会时不时轰炸，迷路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部队。今天的训练，就是让你们记住：不管多苦、多慌，都要沉下心找水源、辨方向，都要互相帮衬，因为你们是战友，是彼此的命！”
新兵们都安静地听着，没人说话，却都在心里暗暗记下张连长的话。王卫国喝着温热的玉米粥，看着身边的孙二牛和李大勇，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透着坚定 ——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不仅让他们学会了找水源、辨方向的技能，更让他们明白了 “战友” 的意义：不是一起训练、一起吃饭，是在迷路时互相指引，在缺水时互相分享，在困难时互相支撑。
夜里，三人在帐篷里搭起简易的铺位，用树枝和干草铺在地上，再铺上棉服，虽然简陋，却比直接睡在冻土上暖和不少。孙二牛从背包里掏出三个冻硬的玉米饼，分给王卫国和李大勇：“俺娘说，玉米饼抗饿，晚上吃点，别饿醒了。”
李大勇也拿出自己的红糖，撒在玉米饼上：“俺们分着吃，甜丝丝的，能暖和点！”
王卫国咬着沾了红糖的玉米饼，心里暖暖的。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其他帐篷里的新兵也在分享干粮，有的在互相搓手取暖，有的在听老兵讲朝鲜的地形；“看到” 张连长在帐篷外巡查，时不时帮新兵调整帐篷的防风绳，确保大家不会冻着；“看到” 远处的小溪结冰的声音，和天上的星星一起，构成了野外夜晚特有的宁静。
他突然想起养父的信，信里说 “朝鲜的冬天，野外生存是基本功，你要学会借天地之力，靠战友之助，才能活着回来”。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养父的意思 —— 天地之力，是桦树的年轮、苔藓的生长、风的流向，是大自然的规律；战友之助，是孙二牛的经验、李大勇的力气，是彼此的信任。只有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在残酷的野外活下去，才能在朝鲜的战场上活下去。
“俺们明天还要练啥？” 李大勇嚼着玉米饼，含糊地问，眼里满是期待。
“张连长说，明天练搭雪洞、找野菜。” 孙二牛回答，“俺在老家搭过雪洞，能保暖，明天俺教你们！”
王卫国点点头，心里满是坚定 —— 他知道，野外生存训练只是入朝准备的一部分，以后还有更苦的训练在等着他们，还有更残酷的战场在等着他们。但只要有孙二牛这样的班长，有李大勇这样的战友，有 “空冥” 这样的天赋，有今天学到的生存技能，他就不怕。因为他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他们的信念无比坚定，他们会像张连长说的那样，“眼尖、手快、心齐”，在朝鲜的战场上，打出中国人的威风，打出新中国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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