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卖马男子见李虺应承买马,面上顿现喜色,却又带着几分焦灼,拱手道:“如此甚好!不知此刻便可动身否?在下实是急等钱用。”
李虺含笑道:“阁下稍待。家母身有微恙,已在前头药店约了医匠,待我去请了同行,再归家取钱如何?”
男子忙道:“自然,自然,不敢相催。”
二人正欲牵马往药店,忽闻男子腹中 “咕噜” 作响,李虺恍然大悟,笑道:“阁下可是腹中饥饿?不如先寻家酒馆吃些酒饭,再行动身不迟。”
男子面露赧色,欠身道:“不瞒李兄,在下囊中羞涩…… 不如待取了钱,由在下做东谢过。”
“出门在外,谁无难处?” 李虺摆手道,“阁下肯将宝马售我,已是瞧得起某。今日便算你我结交,我做东便是,休要推辞。”
男子见他诚意恳切,只得应道:“既如此,叨扰了。”
李虺引着男子,寻到镇上一家小酒馆,拴好马匹入内。店小二见二人气度不凡,忙引至雅座。落座后,李虺点了一坛酒、一盘牛肉、一盆小米饭,又添了碟腌菜。酒至菜齐,李虺亲自斟满两碗,举杯道:“萍水相逢即是缘,若不嫌弃,干此一碗,便算朋友了。”
男子忙举杯回敬,朗声道:“岂敢嫌弃!承蒙李兄解困,文丑感激不尽,来日必报。”
二人共饮一碗,放声大笑。李虺刚放下酒碗,忽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失声问道:“文兄…… 你说你姓文名丑?”
文丑见他失态,惑道:“正是在下。李兄为何如此惊诧?”
“没…… 没什么。” 李虺定了定神,心潮翻涌,暗自思忖:“原来是河北名将文丑!史书载其勇冠三军,与颜良并称,怎会在此卖马?莫非上天又降机缘?典韦之外,再得此将,大事可期!” 他强压激动,续道:“文兄表字如何?”
文丑道:“在下表字奋若。因生于辛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家父故取名‘丑’,又因命犯太岁,取‘奋若’为字 ——《尔雅?释天》有云‘太岁在丑曰赤奋若’,实不敢妄比天神,故鲜少提及。”
李虺恍然:“原来如此!令尊定是寄望文兄奋发有为,方取此字,足见深意。” 又问,“看文兄气度,不似寻常人家,怎会沦落至此?”
文丑饮尽一碗酒,慨然长叹:“实不相瞒,在下本欲往青州探望义兄颜良,约同北上投军,博取功名。不料其家父病逝,需守孝三年,只得独自返程。途经荒野遇劫,财物被掠,只剩此马。本想入雒阳变卖,奈何连进城税都付不起,才辗转至此,说来惭愧。”
李虺闻言,心中已有计较,沉声道:“文兄,这马我不买了。” 见文丑错愕,续道,“饭后我赠你千钱,助你返回河北。你我既为朋友,日后若有机会,我当往河北探望,还望周全。”
文丑急道:“这如何使得?白受钱财,文丑心难安!”
“你若当我是朋友,便收下。” 李虺语气坚决,“若不当我是友,饭后各奔东西,只当从未相识。”
文丑见他言辞恳切,目光坦荡,慨然道:“李兄如此仗义,文丑愧领了!日后若有用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李虺举杯,“干了这碗!”
二人再饮,相视大笑,席间气氛愈发融洽。李虺问道:“奋若方才提及义兄颜良,不知是何人?”
文丑眼中一亮,赞道:“我那义兄姓颜名良,表字子春,青州人氏,武艺不在我之下,性情豪爽,与某一见如故,结为兄弟已三年。此次未能相见,实是憾事。”
李虺心头剧震,暗道:“竟连颜良也牵扯出来!典韦、颜良、文丑,皆是当世猛将,若能齐聚麾下,何愁大事不成?” 他强压狂喜,低声道:“奋若可知太平道?”
文丑眉头一挑,沉声道:“某家在巨鹿下曲阳,太平道便是从那里起的,岂能不知?如今信徒遍天下,声势浩大,连地方官都要让其三分。”
“依我看,这太平道恐有反心。” 李虺压低声音,目光锐利。
文丑倒吸凉气,急道:“李兄何出此言?张角兄弟素以‘济世救民’为名,信徒皆称其仁厚。”
“仁厚?” 李虺冷笑,“张角兄弟广收徒众,遍布天下,若只为济世,朝廷尚且无力赈灾,他们何来财力供养?其志恐不在小。他日太平道作乱,正是你我建功立业之时。”
文丑沉吟道:“李兄之意,是要趁乱投军讨贼,以取功名?”
“非也。” 李虺摆手,“你且回河北,勤练武艺,熟读兵书,待一年后,我必往河北寻你,届时再议大事。切记,无论何人招揽,皆不可应,若颜良到了河北,务必留他同候。”
文丑虽不明其详,却见他言辞恳切,绝非戏言,慨然道:“李兄之言,文丑谨记!归乡后便整饬家仆,勤加操练,待时而动!”
饭毕,李虺付了账,引着文丑往药店。掌柜已唤来外甥赶车,医匠王宇正候着。李虺请王宇上车,自己与文丑各骑一马,往家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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