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武帝时淮南王刘安着《淮南子?时则训》有言:‘招摇指丑。’人言王氏之‘丑’,乃谓其样貌过于招摇,非寻常人可纳。”
李虺闻言,方知字义混淆之故 —— 汉字简化后,形义皆混。遂问:“照志才之意,王氏乃美女?”
“主公,何人言王氏非美女?”
李虺茫然:细思之下,竟无人明言王洁丑,唯己误释“丑”义。又问:“若王氏不丑,母亲何以不喜?”
“主公,叔至已是义子。若主公娶王氏,叔至是否改姓?若改姓李,则主公长子便是叔至。”
李虺恍然大悟:典母乃忧子嗣继承。
盖汉末改姓、赐姓甚常见,改姓后可入宗谱、算宗亲。如曹魏大将军曹真,本姓秦,幼丧父,为曹操收养,后配享太祖庙庭;吴将孙桓,父俞河,为孙策赐姓孙,入吴宗室。
若李虺娶王氏,则陈到或将易姓为李,入李氏宗族。虺虽孤身,今为一郡太守,陈到若入宗,便有继承权,恐日后威胁亲生子嗣。典母排斥携子且貌 “招摇” 之王洁,其因由此可见。
李虺既明症结,摇头问戏志才:“志才,我若娶王氏,叔至必改李姓耶?”
“非必改也。然主公既喜叔至,又收为义子,今娶其母,令随主姓,亦顺理成章。忠若善导,叔至必不违制。”
“志才误会矣。我喜叔至,然愿其仍名陈到,非李到也。”
戏志才愣怔半晌,审视李虺曰:“主公果非常人!收其子、娶其母,却不令改姓入宗,此绝非常人可为。”
李虺惑曰:“志才,不令叔至改姓,有何不妥?”
戏志才摇首:“非不妥也。盖收养子弟,本为家族兴旺。似主公这般为他人养子,却不承自家香火者,实乃少见。”
李虺思之亦然:汉末人口寡少,黄巾乱后更减,人口即实力,故家族聚居成风,收养义子亦为时髦 —— 曹操、孙策、刘备皆曾为之。刘备义子刘封终被赐死,根源即在威胁刘禅继承权。今虺收陈到为义子,复娶其母,本当令改姓入宗,然此则生继承之虞。而虺所喜者,乃陈到其人,非欲易其姓而为 “李到”。
遂问:“志才,我若娶王氏,能得几子?”
戏志才猝闻此问,茫然曰:“主公此言何意?”
李虺起身,解外衣、褪上衣,露其以后世健身之法练就之躯,曰:“志才以为我生不得子耶?”
戏志才恍然大悟,笑曰:“主公说笑!以忠观之,主公多纳妻妾,不消一年便可儿女成群。”
李虺细品其言,觉有戏谑之意,曰:“好个志才!竟视我为种马,言一年儿女成群,何不说生一加强排?既为此议,母亲处便由你劝说。去青州前,必令母亲应允。否则你留镇豫章,我往青州。”
言罢,穿衣径去,不与戏志才辩驳之机,且行且朗笑。
既出,李虺欣然往寻王洁。念及戏志才之谋,好事将成,遂放胆行事,白日引王洁入卧内,缠绵不已。
王洁大惊,轻问:“主公,今日何事?何以日间如此无所顾忌?”
“军师近日将劝母亲,不日便正式娶你为妻。皆我愚钝,早问军师便好。若非今日争往青州之事,你我姻缘或再迟数年。”
王洁闻言,虽不解前因后果,仍忧曰:“主公,军师能说动母亲否?”
“当无大碍。否则他留镇豫章,我便往青州。”
“主公何以要往青州?”
李虺搂之解释:“大师兄之兄于青州遇害,我与军师欲遣大师兄往彼:一为报仇,二为收其旧部。此事不可令大师兄独行,我与军师皆欲往。争执间,军师提及你我之事,我遂逼其往说母亲,允我娶你。”
王洁既明原委,仍忧:“主公,叔至可否不改姓?为陈家留香火。”
李虺视之曰:“何需改姓?叔至乃陈家骨肉,自承陈家香火。我李家香火,当赖你延续。”
王洁会意,含羞低首:“多谢主公。”
“谢甚!我本无意令叔至易姓。且你我之事既有军师料理,不若趁此时机,早续李家香火。” 言罢,翻身覆王洁于身下。
青州北海国,汉景帝时置,辖十八城、三侯国,户十五万八千六百四十一,口八十五万余。然黄巾乱后,青州人口大损,复因土荒粮减,生民益寡,北海国亦未能免,人口折损近三成,余者多为黄巾裹挟。
黄巾败后,青州黄巾以 “管亥” 及管承为首。管承本海贼,活动于北海国与东莱郡沿海,约当后世莱州湾海域;“管亥” 势力则聚于北海国朱虚、营陵及齐国临朐、广县诸山。此外,青州境内黄巾尚有数百股,散于东、南山区,大者万余,小者数百,皆名义上归 “管亥” 统属。平日各据一方,或耕或劫;若 “管亥” 有令,多数则聚而攻县、掠士家坞堡。
然此等统御,实乃无奈之松散。盖青州黄巾为数甚巨,非独本土余部,更有豫州、兖州、冀州黄巾败后慕 “管亥” 之名来投者,亦有避官军方隅入山者。如此众众,若尽聚之,粮秣无继;加以青州乱后生产凋敝,百姓与黄巾皆缺粮,故部分黄巾渐离青州,向豫州、徐州北部迁徙 —— 此亦为曹操吞并弱旅、坐大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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