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信问曰:“德润,孙坚夺芦溪,当何以处之?”
阚泽笑曰:“军机非吾所长,主公自定便可。”
李虺摆手:“德润勿谦,姑妄言之。”
阚泽乃曰:“既主公见询,泽斗胆陈词。芦溪在豫章之西,与长沙接壤,背依罗霄山脉,唯武功、万洋二山间一途可通。此地易攻难守:我军粮草需越罗霄而运,孙坚则可自西、南、北三方输粮。若彼扼芦溪东谷,当道立寨,我军实难攻克。且芦溪近长沙而远豫章,不若弃此弹丸之地。孙坚难越罗霄,我以宜春为后援,扼守山谷,彼必无计可施。豫章境内亦可无忧。主公以为然否?”
李虺闻其言,默绘两军态势,细思利弊。然 “芦溪” 二字反复于念,忽忆其后世之名萍乡 —— 此地矿产丰饶,石灰石、煤、铁储量甚巨,乃煅造水泥之要材,今水泥厂将立,岂容轻弃?
遂曰:“德润,若轻弃芦溪,孙坚岂不以我可欺?”
阚泽察其语含意气,劝曰:“主公,芦溪远我而近彼。豫章初定,当务之急在养民。新垦之地未足供粮,若为小地与孙坚交兵,徒耗钱粮。士家必不助饷,耗费皆取于民,于民生无益,不可为也。主公英明,当知得民心者……” 言及此顿住,以手指头顶、复指脚下,目示李虺。
李虺虽未解手势,然其言意已明 —— 阚泽亦知天下将乱,己早晚要逐鹿中原。
“德润见识胜我。然若我予孙坚一记‘左勾拳’,不知彼能否扛住?”
阚泽一愣:“主公,何为左勾拳?莫非欲与孙坚比武决芦溪归属?”
李虺大笑:“德润谬矣!非为单打独斗,乃欲走水路,经长江入湘水,直抵临湘西门。观孙坚仅数千兵,临湘能留几许守备?”
阚泽恍然大悟:“哦!主公此计,类孙膑救邯郸之策!”
李虺暗忖:“何以不言‘围魏救赵’?盖此时典故虽存,成语未立,檀道济尚未总结三十六计也。”
乃曰:“德润所言甚是。然此计需待张顺造好大船。今先依汝言,调文丑往宜春之西屯兵,监视孙坚动静。‘左勾拳’之事,暂候之。”
兖州泰山郡莱芜县,淄水上游之原山,乃淄水发源处,山明水秀,景致清幽。然山脚下小林之畔,数十人狼狈蓬头,横躺竖卧于地,无暇顾周遭风光。
曹仁拄半截刀头之刀,扶曹操坐于青石,自亦颓然坐于草地,曰:“兄长,管亥仍会追来否?已奔百馀里,莫非必欲斩尽杀绝?元让已死于其手……” 言及此忽止,视己断刀,忆及夏侯惇实被己刀所斩,稍显局促,复曰:“妙才亦为其所擒,今复拼命追袭。子廉断后,不知安危如何。”
曹操闭目,吸数口清气,曰:“少言,留力以待。若管亥追至,尚需再奔。” 言罢复闭目养神。
曹仁未止,叹曰:“与其被逐如丧家之犬,不若回战决死!”
曹操睁眼,怒瞪之:“汝与子廉、元让三人尚不敌管亥。今元让死,妙才生死未卜,仅汝与子廉二人,无异以卵击石,何做无用之举!”
曹仁不甘,曰:“兄长,吾亦知实力悬殊,然我等数年经营,方得青州局面,管亥一至,尽付东流,实难甘心。此管亥究竟何来?”
曹操语气稍缓,叹曰:“此管亥,乃吾昔年陉山所见者。青州之‘管亥’,必是其双生兄弟,因貌酷似而冒名。唯二人本事悬殊,令人费解。若吾早察此节,元让、妙才或不至此。”
曹仁握拳击地,问:“兄长,妙才便不管了?”
曹操神色黯然:“管亥以假妙才作态,岂非诱我等自投罗网?明知是计而往,非庸人乎?”
曹仁仍不舍,复问:“当真不管妙才?”
曹操无奈长叹:“唉,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今唯此耳。”
曹仁大惊,曰:“兄长何出此言!妙才乃汝连襟也!”
曹操闻 “连襟” 二字,嘴角微搐,正色曰:“子孝,勿为私情所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我等自保尚且不足,何以救妙才?”
曹操欲令其明势,曹仁却愈钻牛角。曹操复曰:“吾亦解汝心 —— 元让死于汝刀,然非汝本意,乃管亥奸计所致。若欲自责,便怪学艺不精,不能敌之。吾言尽于此,若仍不悟,吾亦无策。以数十人寻管亥报仇,犹送死耳。”
话音未落,曹仁愤然起,怒喝曰:“吾纵死于管亥手,亦胜汝无情无义之徒!吾瞎眼矣!昔以为汝是不畏强权、棒杀蹇图之英雄,今方知汝唯存野心,不顾亲情信义!自此,汝走阳关道,吾过独木桥,再无相干!” 言罢掷断刀于地,翻身上马,沿淄水北奔而去。
曹操见其决绝离去,心中五味杂陈,自思今时唯有保实力以图再起,曹仁却为误杀夏侯惇之自责所困,不识形势。无奈叹曰:“唉,走便走,好过随我这孤家寡人。”
方自排解,忽闻东面马蹄急促,继之曹洪呼曰:“兄长快走!管亥复追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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