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夏侯渊闻曹仁叙述,亦露鄙夷:“不料孟德竟乃此等小人!枉我与元让自幼与之交好,临危之时,竟只顾己身!”
李虺品茗笑问:“子孝莫非曲解孟德之意?”
“曲解?何来曲解?” 曹仁纳罕反问,“曹操此言,吾此生不忘,岂会曲解?”
“哈哈!我观孟德所言之‘负’,未必‘辜负’,或为‘背负’之意,不可单凭‘辜负’解之。” 李虺假意为曹操开脱,反激得曹仁怨毒更甚。
“‘背负’个屁!此贼若真有此意,当奋不顾身救妙才,何以只顾只身逃命!”
李虺若有所思点头,心中却暗笑:“曹仁,看你还不入套!”
夏侯渊此时已信曹仁所言,遂问:“既操出此语,何以子廉未与子孝同去?”
曹仁叹道:“唉!我本顺原路返回,想半路遇子廉,说明情由,再与他同往救妙才;其时子廉正断后,为引管亥,另行他路,故未相遇。”
李虺闻之,知曹洪未闻曹操那句名言,亦不知曹洪若闻之,是否如曹仁般激动,毕竟此“要钱太守”素重利益。遂故作惋惜叹曰:“唉!此真乃天意也!”
曹仁闻“天意” 二字,陷入沉思;夏侯渊则念夏侯惇非死于管亥,究系何人所杀,急问:“子孝,元让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曹仁内心复纠结,抬眼望李虺,转头看夏侯渊,显见李虺知始末却不言,欲其亲口道出。然曹仁数次张口,终无勇气认己为凶手。
李虺始终含笑品茗,见曹仁不敢认,遂旁敲侧击:“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能无失手?。所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子孝不必多顾虑,勿作女儿态!”
李虺此语正中曹仁痛处,其自诩大丈夫,竟不敢担责,反遭嘲讽,遂咬牙对夏侯渊道:“元让乃我失手所杀!”
“啊?”夏侯渊几乎不信,一把揪住曹仁衣领喝问:“子孝汝何言?”
“元让死于我之刀下!”
夏侯渊闻言,浑身瘫软,缓缓松手,双目无神呆视。曹仁忽忆一事,急释:“那一刀,乃管亥用棍挑我刀斩杀元让,实非我本意!妙才,此事……”
夏侯渊充耳不闻,曹仁语塞,如李虺所言,战场刀枪无眼,管亥是否故意用其刀杀夏侯惇,难以言明,全推于管亥亦无理。
李虺见二人皆受打击,达己之预期,遂劝:“人死不能复生,元让之死亦非子孝本意。望二位莫再纠结,多思将来为要!”
曹仁似悟其意,陷入沉思;夏侯渊则浑然未觉,其虽与夏侯惇非同支,仅同族,然夏侯惇少时以勇闻名,且尊师重道,二人自幼相善,交情深厚,后世史书提夏侯渊,亦需注 “惇之族弟” 明其关系,故打击甚重。
李虺初料夏侯渊会受打击,却未料至此地步,以其勇烈,不应如此脆弱。然其亦不言,唯静品茗,观二人情绪变化。
“妙才,妙才……” 曹仁轻推夏侯渊,欲唤醒之,复言:“妙才,莫若汝杀我为元让报仇!”
李虺未料曹仁仍钻牛角尖,知此事需二人自解。夏侯渊忽激烈跳起,指曹仁喝骂:“杀汝,元让便可复生乎?我等何以沦落至此?元让何以丧于汝刀下?汝未曾想乎?不过多搭一性命耳!”
其言虽语无伦次,李虺却悟其意,隐晦抱怨随曹操往青州夺地盘,惹此大祸,赔上夏侯惇性命。曹仁亦聪慧,听出抱怨之意。
李虺见时机至,放下茶杯道:“二位乃自家兄弟,当相互扶持,切不可坏兄弟情分!” 夏侯渊实亦下不了手杀曹仁,二人毕竟有亲。
李虺复问:“二位今皆有‘从贼’经历,不知日后何打算?回谯县作农夫了此残生?投某郡守麾下,待青州以黄巾名攻城之事事发?抑或为避‘反贼’名,占山落草,泯然于世?”
此连问令二人皆惊,此乃眼前现实,与当初随曹操图大业之初衷背道而驰。夏侯渊苦笑:“盖府君早为我兄弟设局,令我等无路可走,只能投效麾下!”
李虺点头复摇头:“我自然愿二位投我,然非设局令二位无路。即便二位回谯县躬耕,我亦不告知他人二位曾为黄巾贼。北海武安国已在豫章,不会向朝廷揭发;然北海相及其他官员是否泄二位身份,未可知也。再者,青州黄巾徐和死于二位之手,其部众仍有留青州者,日后是否泄身份,我亦不敢保,毕竟青州离豫章远,徐和部众分散,难防万一。故二位在豫章治下,既可展才华,又可获庇护,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 曹仁仅出一字,复犹豫。
李虺笑:“不急!今日仅让二位叙过往,汝等兄弟恩怨,我不便多涉,二位可回营自解。然大丈夫当拿得起、放得下,仍需懂‘放下’呀!”
曹仁闻“放下” 二字,心中一动,暗自点头;夏侯渊亦似有悟,起身向李虺告辞,回营而去。
二人走后,李虺边品茗边思二人归顺可能,虽无十足把握,然经此前铺垫,料二人不敢投他处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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