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闻言大怒:“晃自曹公至此,未曾私见,何来暗通!今日力战张绣,救下白饶,曹公念功授职,别无他意,将军何以疑我?” 杨奉冷笑:“汝之校尉,非朝廷所封,乃曹征西私授,此节如何解释?” 徐晃经此一问,亦觉不妥,急道:“将军勿疑!晃不过一介校尉,日后讨贼建功,将军必能封侯拜将,末将岂敢取而代之?”
杨奉见徐晃言辞恳切,亦知其平日为人,且大战在即,需倚仗其力博取功名,只得暂且作罢,专注备战。唯未按校尉职衔给徐晃增兵,仍令其统领旧部。
转瞬至约定第三日,亥时,白波军大营洞开,兵马列阵。众首领皆选精锐,欲于曹操面前立功,为日后封侯拜将积攒资本。
曹操望天知子时已到,下令点火。营内燃起巨篝火,十余里外清晰可见。山头整兵的曹洪、高览望见火光,即刻催军杀向李傕大营后门。
距营门数十步,三千兵马突然点起火把冲锋,弓箭手连射火箭,引燃营中帐篷,瞬间大乱。高览、曹洪率军入营,不急于攻中军,反四处放火搅乱,直扑屯粮之地。
此乃曹操入主白波军后首战,其亲自提槊上马,遥望李傕后营火起,知高览、曹洪得手,急催大军进攻。
李傕在中军大帐被惊醒,闻后营起火,悔道:“只道守住山口便可阻贼南下,未料竟遭背后偷袭!” 急令披甲备战,欲组织防御剿贼。恰在此时,张济携张绣匆匆赶来:“将军,大事不好!白波贼倾巢而出,趁乱攻入大营!”
李傕跺脚叹:“大意了!大营已不可守,速随我向西突围,往临晋渡黄河,投华阴郭汜!” 张绣年少气盛,无大战经验,道:“将军何不聚众反杀,击退贼兵?” 李傕哭笑不得,张济忙劝:“文修,今腹背受敌,兵卒皆从梦中惊醒,难以聚合。且后营起火,粮草必失,纵今日退贼,明日无粮,三日内必溃散。不如此刻西逃,至临晋寻粮,否则恐饿死于此!” 张绣闻言方悟,低头不语,随二人出帐,率亲兵西逃,沿途收拢兵卒,尽量保存实力。
营内火光冲天,混乱不堪。兵卒失了方向,见大将西逃,纷纷跟随。逃出不足十里,黑夜中突然火把四起,马蹄隆隆,于夫罗率匈奴骑兵冲杀而来。
原来曹操早料李傕必西逃,令于夫罗率全部骑兵在此截击,能擒李傕最好,否则多抓俘虏。面对三千匈奴骑兵冲击,李傕知脱身已属万幸,遂令张绣开路,杀出重围。
张绣见情势危急,匈奴骑兵凭骑射优势百步外放箭,冲至阵前时,李傕军已伤亡惨重,瞬间溃散。张绣拨挡箭矢冲入骑兵阵中,连刺数枪,斩杀数人,冲出缺口。李傕、张济率亲兵紧随其后,借反向冲击之势冲破拦截,身后兵马大多被俘虏斩杀,仅余不足百骑跟随。
冲出拦截后,三人疾驰临晋,张绣率十余骑断后。
李傕大营内,曹操率军与高览、曹洪汇合。敌军失帅混乱,无法抵抗,纷纷弃械投降。天明时,大营除粮仓被高览、曹洪占据外,尽成焦土。死伤近万,数千人逃入中条山,万余人投降。吴山山口已近,过此渡黄河,便是弘农郡。
白波军此战胜果丰硕,缴获粮草财帛无数,众首领皆垂涎欲滴。曹操令大营前移,于旧营址重扎大寨,当夜杀牛宰羊犒赏三军,论功行赏。
曹操早有谋划,封郭太、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五人为杂号将军。此职虽不值钱,不及西园八校尉分量,却能满足众人虚荣心。待日后攻入长安,再论功加封关内侯等爵位,便可将其牢牢收拢。
酒宴气氛炽烈,曹操言辞恳切,依次封郭太为鹰扬将军、杨奉为虎威将军、韩暹为折冲将军、李乐为建威将军、胡才为平虏将军,恰似排坐分果,人人有份、个个受赏。
其亲信曹洪、曹纯、高览皆晋封偏将军,即便是黑山贼出身的白饶、于毒,亦沾光获封偏将军之职。
于夫罗对汉朝军职无甚兴趣,唯愿重归王庭,复任南匈奴单于。此职需朝廷正式册封,曹操当下虽无力办到,然若持续取胜,其心愿终将有望达成。
曹操不仅加封官职,更取出大半缴获财物分赏诸将。此举尽激众人斗志,酒宴气氛愈发热烈。
酒至半酣,高览闻曹纯盛赞徐晃武艺,酒劲与好胜心交织,起身至帐中,向曹操拱手道:“主公,末将听闻奋武校尉徐晃武艺超群,曾与敌将张绣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末将愿与徐校尉切磋一二,为诸位将军助兴,不知主公与诸位意下如何?”
曹操闻言皱眉,虽猜出高览心思,却恐二人相斗有失,伤及和气,不利于日后收服徐晃。
然帐中白波军将领酒兴正浓,皆爱看热闹,纷纷起哄赞同。曹操见众意难违,只得问徐晃:“公明将军可愿与高将军切磋?”
徐晃见众人附和,又得曹操询问,遂点头应道:“高将军相邀,末将敢不从命!”
众人见状,纷纷端杯出帐观赛。徐晃、高览各自披挂妥当,提兵上马,于帐前空场相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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