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吕布雄风大展,通宵鏖战,竟寻回当年并州击胡之酣畅,只觉神力不竭,纵使连斗三日亦不觉疲。新婚三昼夜,吕布与王氏如胶似漆,而张辽、高顺诸将已整束兵马,备妥行装。
第四日黎明,吕布身披赤焰战袍,跨骑赤兔宝马,手擎方天画戟,立于长安东门。身后张辽、高顺、魏续、宋宪、郝萌、曹性、成廉、侯成八员并州旧将紧随,更有虎牢关扬名的并州狼骑与陷阵营。朝阳映照下,赤甲红袍的吕布杀气凛然,所率劲旅,俨然天下莫当。
董卓携文武百官亲来饯行,更强拉十一岁的傀儡帝刘协同至,以壮声威。李儒随侍董卓身侧,将以参军之名随军,然吕布、董卓与李儒皆知,此职名为参军,实为监军,不过彼此心照不宣。李儒虽从命,心中对董卓此举却颇有微词。
实则董卓军中,吕布素来孤立,绝非世所传之“战神”偶像。其为赤兔马弑丁原,与汉末忠孝之道大相径庭。董卓虽收为义子,终是提防;旧将虽畏其勇,却鄙其品行,皆敬而远之。加之吕布实为并州兵马之主,诸人对这等狠角色,更添三分戒备。
李儒却是异数。儒出身寒门,布出身微贱,且带胡族血统,二人皆无凭藉,难凭己身出头。李儒投董卓为婿,方得展才;吕布依丁原为子,始脱贱籍,境遇何其相似。
初时李儒亦恶吕布,然久随董卓,与布接触渐多,方知其并非奸佞之徒,唯怀功利之心,欲图出人头地而已。况吕布武学天赋冠绝天下,在丁原麾下竟仅任主簿文职。李儒暗道:“非丁原不用才,实乃其池浅难容蛟龙。丁原假‘融入士族’之名压制吕布,令其无从施展,终不得跳出樊笼。”
自此李儒与吕布交厚,渐生同情。对董卓猜忌吕布之举,亦有异议:“若董卓善用吕布,多予立功之机,虽未必能得其死忠,亦足以令其为一柄利刃,斩除荆棘。”
董卓执刘协之手至吕布前,旁侧侍从捧托盘,内置酒壶酒杯。卓亲斟三爵,以目示意,侍从低擎托盘,递于刘协面前。
刘协抬眸望董卓肥硕之容,见其以目相逼,只得怯生生端起一爵,递与吕布,以稚嫩之声道:“吕将军,请饮此杯。愿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吕布单膝跪地,俯身与刘协齐高,双手恭接酒杯,躬身应道:“谢陛下。微臣定不负圣望,必尽诛贼寇。”言罢,仰首饮尽。
刘协见吕布待己不似董卓那般骄横,稍觉宽心。瞥见吕布身后八将,皆甲胄鲜明、形貌雄武,童心顿起,抬手指道:“吕将军,此诸位乃汝麾下健儿乎?”
吕布忙起身避于侧,指八人对曰:“陛下,此八人皆微臣并州旧部,曾随臣击胡寇,尽是身经百战之辈。今随臣归顺相国,有此八人相助,宵小何敢撄锋?”
刘协年幼,未解诸侯纷争,唯闻“击胡寇”三字兴趣盎然。汉自开国,与北胡征战不绝,刘协自幼受教,对御胡之士深怀敬仰,叹曰:“吕将军得此八健将相佐,真乃大汉之幸!”
刘协虽幼,毕竟天子。话音刚落,高顺率先单膝跪地:“谢陛下赐名!”众人未及反应,李儒已对高顺刮目相看。张辽随即省悟,亦跪地谢恩:“谢陛下赐名!”
吕布见魏续、宋宪等人尚在怔立,急以目示意,六人方悟,纷纷跪地施礼。在场诸人尽知“八健将”之名自此得天子认证,唯独刘协懵懂不知其意。
董卓明知刘协所言无意,却暗生恶念——若刘协年长五六岁,恐已遭其毒手。李儒见场面尴尬,急上前道:“陛下、相国,时辰已至,大军当发,迟则误了吉时,于战事不利。”
董卓瞥李儒一眼,知其转圜之意,亦觉与幼童置气无谓,挥手道:“时辰既到,大军即刻开拔!咱家静候奉先凯旋。”
刘协本欲敬三杯,因一言触怒董卓而中断,只得暗指托盘余酒,以目示吕布。吕布见状暗笑:“虽为天子,终究是孩童。”望着刘协被董卓拽上辇车,吕布忽念:“吾若非有这身武艺与丁原旧部,处境或不如这孩子。”
李儒见吕布出神,轻扯其战袍:“奉先,当起兵矣。”帝与百官离去,饯行之地顿显冷落。吕布轻叹摇头,翻身上马,方天画戟一挥,大军缓缓向弘农进发。
冀州邺城,袁绍夺韩馥之地后,与公孙瓒反目。董卓却以朝廷名义为二人讲和,公孙瓒虽撤兵,却暗插势力入冀州——袁绍发家之地渤海郡,竟被董卓授与公孙瓒从弟公孙范为太守,公孙范到任便引兵攻绍。袁绍怒不可遏,集文武议事。
“诸公,公孙瓒匹夫欺人太甚!刚罢兵便私署我冀州官员,竟授严纲为冀州刺史;董卓老贼更以朝命授公孙范渤海太守。吾欲讨公孙范、复渤海,诸公以为如何?”
堂下默然片刻,郭图先开口:“明公,今公孙瓒据幽州,公孙范据渤海,田楷据青州,严纲又为其私授冀州刺史,明公根基不固,何以争雄?今讨公孙范、复渤海,可断其与田楷联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此上上之策,当速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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