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的北城门,今日格外拥堵。
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正缓缓驶入城中。
这支商队有些奇怪。
没有寻常商贾的锦衣华服,护卫们个个穿着统一的灰色短打劲装,眼神锐利,腰间的佩刀制式统一,透着一股军旅般的肃杀之气。
更奇怪的,是他们车上拉的货物。
荆州本地商人王楷,站在自家“王氏铁铺”的二楼,捻着八字胡,看着这支北方来的商队,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哼,一群北地蛮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他嘀咕着。
在他看来,北方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能生产出来的,无非是些粗鄙不堪的物件。
然而,当商队在城中最开阔的十字街口停下,开始卸货时,王楷脸上的不屑,渐渐凝固了。
第一样东西,是铁锅。
那锅,通体乌黑,却光滑得能照出人影!锅壁极薄,用手指轻轻一弹,竟能发出清脆悠长的嗡鸣。
王楷的心,猛地一沉。
他自家铁铺里最好的老师傅,打出来的铁锅,又厚又重,锅面全是锤印,与之一比,简直就是一块粗陋的铁疙瘩!
第二样东西,是食盐。
商队伙计用木铲,从麻袋里铲出盐来。
那盐,白得像雪,细得像沙,没有一丝杂色。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荆州市面上的盐,都是灰黑色的粗盐,里面还夹杂着沙石苦胆,价格贵得吓人。
第三样东西,是布匹。
伙计们将一匹匹布料展开,五颜六色,鲜艳夺目。那上面印着的花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繁复精美,色彩均匀得没有一丝瑕疵。
整条长街,彻底轰动了!
王楷再也坐不住了,他快步冲下楼,挤进人群,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走到一个售卖铁器的摊位前,强作镇定地拿起一把菜刀。
刀身入手冰凉,线条流畅,比他店里最贵的佩剑还要精致。
“店家,你这刀……”
“北地新钢,削铁如泥。”
摊主是个面无表情的汉子,言简意赅。
王楷冷笑一声。
“好大的口气!我王氏铁铺在襄阳城开了三代,还从未听过什么菜刀能削铁如泥!”
他对自己铺子里的货,有绝对的自信。
他转身,对着自家小伙计吼道:“去!把我柜上那把最好的佩剑拿来!”
片刻,伙计捧着一把用锦盒装着的佩剑跑来。
此剑,乃是王楷重金请荆州最好的铸剑师打造,吹毛断发,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来!”
王楷将佩剑递给摊主,下巴一扬,满脸傲气。
“你若能用这把菜刀,伤到我这宝剑分毫,我王楷当场将它吃了!”
摊主接过佩剑,看都没看,左手持剑,右手举起了那把平平无奇的菜刀。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
他手起,刀落。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清脆得让人牙酸的“咔嚓”声。
王楷脸上的傲气,瞬间凝固。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柄价值百金的宝剑,如同朽木一般,被那把菜刀,从中断为两截!
断口处,光滑如镜。
哐当。
半截剑身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楷的心上。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周围,一片死寂。
下一刻,人群彻底疯了!
“这刀!我要了!”
“给我来十把!”
“还有那锅!那盐!”
更让他们疯狂的,是摊位旁木牌上写着的价格。
无论是铁器、食盐还是布匹,这些北货的价格,竟然只有荆州本地同类产品的七成!
物美,价廉!
在绝对的质量和价格优势面前,所谓的“故土情怀”,一文不值。
仅仅三天。
襄阳城内,所有的本地铁匠铺、织造坊、盐铺,全都门可罗雀。
王楷的铁铺,更是第一个挂上了“关门”的牌子。
他一辈子积累的财富和声誉,在那把菜刀斩断他宝剑的瞬间,便已化为乌有。
大量的手工业者,失业了。
他们茫然地坐在自家冷清的铺子前,看着对面北货摊位上那人山人海的景象,眼中充满了绝望。
王楷不甘心!
他联合了城中数十家快要破产的商户,冲进太守府,声泪俱下地控诉北货扰乱市场,请求官府查禁。
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蔡瑁太守的雷霆手段。
而是一个师爷,轻飘飘的一句话。
“自由贸易,官府不便干涉。”
就在王楷等人跪在府外,悲愤欲绝之时,他亲眼看见,一辆挂着蔡瑁府上徽记的马车,从后门驶出,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北方的精美货物。
那一刻,王楷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底层民众,因为能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而拍手称快。
中下层的手工业者和商人,则在这场降维打击中,家破人亡。
而蔡瑁、蒯越这些荆州最顶层的士族豪绅,却通过倒卖北货,大发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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