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林枭的脸被圈了出来,显得格外刺眼。
小墨伸出热线的尖端,这一次,没有攻击性的能量波动,没有炙热的温度,只是像一根柔软的触手,轻轻地点了点照片上林枭的脸。
然后,她抬起头,再次看向苏白。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痛苦,也没有复仇后的快意,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
仿佛在问:他,是什么?
我,又是什么?
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联系?
苏白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一切。
他心中一酸,柔声道:“崽,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
他以为小墨会像往常一样,用热线蹭蹭他的手心作为回应。
但这一次,小墨没有。
她收回了拂过照片的热线,那根曾让世界为之震颤的武器,此刻却像一个顽皮的精灵,在半空中轻轻摇摆起来。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警惕和攻击性的戒备姿态,而是变得……轻快、活泼。
“滴……嗒,滴嗒……”
热线的尖端,开始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着合金地面,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节奏,不像是在发泄,更像是一首欢快的童谣。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韩青一脸茫然,“数据分析仪显示,小墨的情绪波动非常平稳,甚至……有点愉悦?”
叶寒也扶了扶眼镜,看着屏幕上那条欢快跳跃的心率曲线,百思不得其解:“攻击行为之后产生愉悦感?难道……复仇能促进神性生物的心理健康?”
只有苏白,看着小墨的动作,心脏猛地一跳。
他看懂了。
小墨的热线,在敲击了几下地面后,缓缓地、坚定地,指向了指挥中心那扇厚重的、通往外界的合金大门。
它的节奏没有变,依旧那么欢快,充满了期待。
它不再关注屏幕里的世界,不再执着于那张小小的照片。
它指向了真正的、广阔的、它从未亲身感受过的世界。
苏白喉结滚动了一下,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又回头看了看满眼都是期盼的小墨,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对满脸困惑的秦岚和众人说道:
“它……好像是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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