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大伙都清楚,没啥遮遮掩掩的,齐东主要是吃不下,我这边就开卖,都等着呢。”
老莫干笑一声,看向坐他上首的瘦子。
“多承小官人盛情,我家主人发话,生意我们要一半。”
杨掌柜拱手言罢,扭头大喇喇对曹茂廷道:
“曹大掌柜是吧,可还记得在下?并州、宝丰茶庄,怎么,不记得啦,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并州是古地名,大致在山右太原、大同,以及关外河套一带,不过大明的丰饶河套,早就被鞑子抢去了。
行内人都懂,秦晋相连,均做边关生意,那就离不开走私,因此用模棱两可的并州生意,指代走私买卖。
曹茂廷端详对方片刻,捋须含糊道:
“宝丰号,好像在哪听说过,恕我健忘,具体实在记不清了。”
杨掌柜阴阳怪气的笑。
“也难怪,在下当年哪有资格和曹掌柜谈生意,嚯、张嘴就是上茶万斤啊,鞑子贪婪,祁贵发他们无能,一圈人被你的空城计玩弄鼓掌,好手段!”
“哦——,想起来了,这事儿我还有些印象,其中另有情由,你可能有些误会。
懂的都懂,我就不多说了,生意嘛,撑死胆大、饿死胆小,没胆量怨不得旁人。
至于杨老弟,时日过去太久,恕在下眼拙,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曹茂廷拱拱手,笑得一团和气。
“扯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作甚!完事好好套交情去,我还要游湖会友,没时间和你们墨迹!”
张昊一副不耐烦的纨绔嘴脸。
“小官人息怒,我家主人有请尊驾前往······”
瘦子还没说完,张昊摆手打断,烦躁道:
“净整些没用的,小爷皂方是前宋皇宫秘藏,货真价实,爱买不买,我只图爽快利落,不然怎会轮到你家东主!”
离了王屠户,就得吃带毛豚?小爷我张榜卖方,银子手到擒来,这事儿又不是没干过,大热天我去苏州作甚!”
花厅上,坐在最下首的姚老四仿佛局外人,望着厅外花圃,痴痴呆呆。
旁边的曹茂廷端着茶盏,细品缓咂。
那瘦子杨掌柜被张昊怼得反应不过来,皱眉去看老莫。
老莫愁容满面,微微点头示意,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杨掌柜斜视曹茂廷,咬牙道:
“我家主人愿买下大江以南经销权,可以预付定金十万两!
不过我家主人特意嘱托,万望小官人移驾苏州一会,算是不情之请。
毕竟生意一场,往后就是朋友了,实不相瞒,我家主人不良于行。”
“原来如此。”
张昊若有所思,起身背着手,踱起斯文滴四方步,其实他的小心肝都快要蹦出来了。
十万粮白银啊,老子终于脱贫了!
茶叶蛋我吃一个扔一个,鱼翅漱口,燕窝敷脸,就是这么豪横!
再三努力,他死死滴按捺住激动欢悦之情,缓缓吐气说:
“银子是个好东西,锦衣玉食,走鸡斗狗,须臾离它不得,看在阿堵物的份上,我就晒晒太阳吧。”
接下来是商议细节,听到姓杨的说用号票支付定金,张昊当时就懵了,气得差点暴跳。
我大明没有银票,只有宝钞,国初面值一贯的纸币,价值一两银,如今超发贬值,如同废纸!
“小爷我要宝钞做甚?烧火做饭么?!”
“小官人误会了······”
老莫耐心解释,磨破了嘴皮子,总之齐家号票十足真金,去盛源银铺(放贷、兑换)就能汇兑现银,诚实不欺。
张昊的小脸红白不定,没见到真金白银,让他极度不爽,思来想去,最终只能认命点头。
胡知县幕僚老吕被请来做中,夜壶用完,小赫去粮油铺走账,封谢银送老吕走人。
杨掌柜擦掉手上沾染的印泥,递上五张面值两万的所谓号票,急不可耐翻看到手的皂方。
张昊拿着附有密押暗记的号票检视半天,看崭新程度,绝对是特意为他量身定制的白条子!
他肚子里的草泥马在狂喷口水,心说老子明天就派人去你家银铺换钱!
“小官人,这上面为何没有诸类香皂配方?“
草泥马的!你给的不也是白条子么?真当老子傻啊!
张昊把白条子和约书塞袖里说:
“香皂配方等我去苏州再说,杨掌柜不是还要去皂坊么?”
吩咐赫小川:
“告诉金盏,香胰子先停停,其余随便他看,要做好外来人员管控。”
赫小川伸手送客,“杨掌柜,请!”
恶主刁奴!杨掌柜强忍不快,收好秘方,拱手敷衍一下就走。
张昊送到石阶旁站住,习惯性给老莫卖人情,毕竟是老乡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老叔,我说话算数,你只管去田庄进货,买方子也有优惠,谁让咱是乡亲呢。”
老莫苦笑称谢,他要有这本钱,岂会为他人做嫁衣。
姚老四也要告辞。
“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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