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的捶腿手法停滞一下,又动了起来。
进入白露节气,冷空气转守为攻,暖空气逐步退避,夏季风渐渐被冬季风所代替,欧舵组建的呆蛙先遣队,将会先他一步抵达南洋。
兵马未动,情报先行,先遣队下南洋,自然是以走私为由,去搭建情报网络,熟知敌方信息,才能把握战争形势、谋求战略主动权。
幺娘蹙眉打量他脸色,貌似没啥变化。
“别装了,你是个官迷,不信你舍得前途,我去就行。”
她又加上一句:
“下百蛮不是小事,有去无回也寻常。”
“你去难道不危险?咱俩约定生同衾、死同穴,自然要一块的。”
张昊明白妻子的心意,想鱼与熊掌兼得,既要夺回航路控制权,又要保住他的仕途,可惜下南洋没法指靠别人,他必须亲自出马。
他也想两全其美,来回盘算过,省城大佬们屁股不干净,又知道他根叶,睁只眼闭只眼任他搞方家、折腾香山,但是下南洋不行。
后来他想开了,鼻屎大的葡国都能称霸海洋,他有香山呆蛙基本盘,凭什么不能征服南洋?届时别说官居一品,给个皇帝都不干!
“这个官场烂透了,还是挣钱实在,黄有有那边能招两千黎兵,香山拉五千人绰绰有余,呆蛙再凑一万兵,不行咱就去南洋打江山,我做皇帝你做皇后,比给人溜须拍马强百倍!”
幺娘吓得一脚踹他身上,趿拉鞋子奔去月门探头张望,返回来使劲拧他脸,咬牙切齿道:
“家人怎么办你想过没?弄半天你小子是个反贼,大奸似忠,比我还坏!”
言毕抽了一杯茶水,丢开他去树下转圈圈,一副少见的深思苦虑模样。
张昊去摇椅里躺下,摇着扇子来回晃悠。
自打他来大明,便处在衣食优渥的环境下,可他仍然满心惆怅迷茫,为自己不见鬼影的儿女命运,以及我大明的前途未来,夙夜忧叹。
这么说并非扯淡,毕竟大明只剩几十年国祚了,汉家兴衰、苍生祸福、亲人命运,竟俱决于他一人的取舍,试问:谁又能不忧虑迷茫?
人间事破易立难,若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有一个无从回避的问题,积攒力量,还有比夺取黄金航线,更快的蓄力方法吗?
逆时而行宝器蒙尘,顺时而动匹夫建旌,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时机已至,岂能缩卵子!
至于称帝,随口一说罢了,海外开国礼法不容,妥妥乱臣贼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
见妻子转圈绞脑汁的样子,大异往常雍容果决气度,看来是真的想要尝尝母仪天下的滋味儿。
还以为她会吓坏呢,没想到直接就接受了,不愧是贼婆娘,他憋不住笑了起来,顺口开河说:
“你走来走去累不累?皇帝标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最少也得三千吧,不然我宁可不当这劳什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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