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爵执意顽抗...”他冷笑，“这些账目或许能帮他想通些道理。”
远山传来隐约的钟声，惊起林间飞鸟。
主教望着惊鸟掠过的方向，忽然想起之前在议会上，奥洛穆克公爵当众嘲讽他“谄媚新主人”的场景。
那时他只能忍气吞声，如今...局势已然不同。
“加快速度。”主教对车夫吩咐道，“赶在午前抵达。”
当马车驶过林道转弯处时，一只鬣狗正在撕咬路边的腐尸。
那畜生抬起沾满血污的脸，绿眼在晨光中闪着凶光，却在对上主教视线时瑟缩后退。
“好凶狠的鬣狗...”主教指尖轻抚车窗边缘，“若是稍加驯服，也能成为忠诚的猎犬罢...”
这个联想让他唇角泛起苦涩的弧度。自己不也正是如此？从前在议会中忍辱负重，如今借着新主的威势，倒成了令人畏惧的猛犬。
而那只腐尸...多像那些即将被时代淘汰的顽固派。
“大人？”侍卫长策马靠近，打断他的沉思。
主教整理了下紫袍领口，声音平静无波：“多去调些火炮来。”
他望向远处城堡的轮廓，“这位公爵...怕是不好用言语说服。”
侍卫长瞳孔微缩，立即调转马头传令。车轮继续前行，碾过路面的碎骨发出细响。
主教注视着那只鬣狗叼着残肉窜进树丛，忽然想起去在议会被奥洛穆克公爵当众羞辱的场景。
那时他只能强颜欢笑，如今...该轮到对方品尝屈辱的滋味了。
远山传来炮车辚辚的声响，惊起林间飞鸟。主教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念珠。
当第一门火炮被推上坡道时，他轻轻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以剑与火传播福音...”他自嘲地想，“倒真是应了那句“圣战”的箴言。”
当奥洛穆克城堡的塔楼清晰可见时，炮队已在阵位就绪。主教优雅地步下马车，紫袍在晨风中轻扬。
他望着城墙上惊慌奔走的人影，忽然觉得那只鬣狗...或许比许多贵族更懂得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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