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深处的废弃矿洞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洞口被藤蔓半掩，像一只蛰伏巨兽的嘴。林默背着断腿队员，率先钻了进去，重剑在身前拨开垂落的蛛丝。
“咳咳……” 断腿队员被灰尘呛得咳嗽，“这地方能行吗？我听说废弃矿洞经常有变异生物筑巢。”
“总比在外面当靶子强。” 林默将他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月光打量四周。矿洞不算太深，尽头有一处塌陷形成的小平台，适合警戒。岩壁上还残留着挖矿工具的锈迹，地上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矿灯，显然已经废弃很久了。
沈烈扶着高个子队员进来，刚放下人就瘫坐在地，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支营养剂灌下去。“我最多还能撑一个小时。” 他抹了把脸，露出苍白的脸色，“星能耗尽，伤口也需要处理。”
高个子队员的裤腿已经被毒液腐蚀出一个大洞，溃烂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绿色，他疼得额头冒汗，却咬牙没吭声。
林默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急救包 —— 这是他出发前特意准备的，里面有消毒喷雾、止血凝胶和绷带。“我先帮你们处理伤口。”
“你的伤……” 沈烈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迹，欲言又止。
“没事。” 林默头也不抬，撕开高个子队员的裤腿，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他倒吸一口凉气，溃烂处已经开始化脓，甚至能看到白色的筋膜。“这毒液有腐蚀性，必须尽快清理。”
他打开消毒喷雾，对着伤口喷去。
“嘶 ——” 高个子队员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忍着点。” 林默的动作很稳，先用止血凝胶覆盖伤口，再用绷带紧紧缠住，“这只能暂时压制，出去后必须找专业医师处理。”
接着他又帮断腿队员固定好骨骼，最后才转身处理自己的伤口。当他撕开后背的衣服时，沈烈和两名队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 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从肩胛骨延伸到腰部，伤口边缘泛着黑紫色，显然影狼的爪子上也带有毒素。
“你这伤……” 沈烈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默拿起消毒喷雾对着伤口猛喷，剧痛让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哼一声。“死不了。”
处理完伤口，矿洞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星兽的嚎叫，衬得这里格外安静。
“那个张峰……” 高个子队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他是城西张家的人，跟赵家走得很近。”
沈烈的脸色沉了下去：“我就觉得不对劲，干扰信号的设备至少需要 A 级权限才能调动，普通考生根本弄不到。” 他看向林默，“他们针对的恐怕不是我们，是你。”
林默正在检查重剑的刃口，闻言动作一顿。“赵家？”
“除了他们还有谁。” 沈烈冷笑，“赵刚被你打断腿，赵家在江州的脸面都丢尽了，肯定不会放过你。这次预考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只要你‘意外’死在这里，谁也说不出什么。”
断腿队员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预考是有监控的！”
“监控？” 沈烈嗤笑一声，“真要动手，有的是办法让监控‘失灵’。刚才的信号干扰就是证明。” 他顿了顿，看向林默的眼神复杂，“你到底跟赵家有多大仇？”
林默握紧了重剑，掌心的老茧摩挲着冰冷的金属。他想起母亲病床前的缴费单，想起赵刚踩碎他午饭时的狞笑，想起医院走廊里赵家保镖的威胁。“没什么。” 他淡淡道，“只是不想被人踩在脚下而已。”
沈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等出去了，跟我去见我爷爷。沈家虽然比不上赵家势大，但保你在江州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林默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别误会。” 沈烈别过脸，“我只是不想欠人情。”
高个子队员忍不住笑了：“烈哥，你这话说得跟小姑娘似的。”
沈烈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
就在这时，林默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锐利地看向洞口。“有人来了。”
三人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沈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林默按住。“别出声。”
林默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罐，正是之前抽奖得到的【环境伪装喷雾（E 级）】。罐身上的说明写着：可在 30 分钟内将使用者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对精神力低于 10 点的生物无效。
“这是什么？” 断腿队员低声问。
“保命的东西。” 林默拔掉保险栓，对着沈烈和两名队员喷了几下。淡绿色的雾气落在他们身上，瞬间融入衣服，三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像水墨画一样与岩石和阴影融为一体。
“你怎么办？” 沈烈的声音从模糊的光影中传来。
“我在外面。” 林默将喷雾塞回背包，提起重剑走向洞口，“他们的目标是我，引开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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