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楚光头的衣领，盯着对方惊惧的眼神，白鳏露出嗜血的笑：“我就问他，你还点不点？”
“那家伙也倔，非要继续点。
我就把他手按在桌上——”
说着，他把楚光头的手按在桌面上，袖剑悄然滑出，刀尖缓缓贴着他的皮肤游走：“我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划开他的皮，看着血一点点渗出来……呵。”
“那种感觉，真叫人痛快。”
白鳏语气沉醉，眼神近乎变态，刀尖还在楚光头的手上轻轻移动。
吴斜和胖子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这画面也太瘆人了。
楚光头全身发抖，眼睛死死盯着白鳏手里的刀，生怕下一个瞬间就见血。
“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白鳏笑了，笑得格外开怀。
边上的胖子很配合地问：“怎么着？”
“他自己招了——给我的货是假的。”
白鳏眯起眼，松开楚光头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那是个骗子，就这么骗了我。”
“我没忍住，把他手指一根根掰断了。
他同伙报了警，我就这么进去了。”
“在里面待了多久，也记不清了，反正最近才出来。
外头的日子不太习惯，有时候……还真想再回去住住。”
“大哥啊！”
楚光头放声大哭，哀嚎声在包厢中回荡，“您可不能再进去了啊！里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每天清汤寡水……您千万不能再回去了！”
“小弟我说的句句是实话，绝不敢骗您！呜呜呜……大哥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在里面真心改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见利忘义满口谎话的楚光头了！”
看着哭得像孩子似的楚光头，白鳏转身对吴斜和胖子使了个眼色，随后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在里面还有几个老兄弟，挺想念他们的。
你先说说哑巴张的事吧！”
“好好好~”
楚光头连忙点头，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这个哑巴张，是三爷从四阿公那里找来的，以前一直跟着四阿公做事。”
“陈皮阿四？”
坐在椅子上的白鳏挑眉看向低着头的楚光头。
“对对对！就是他！三爷对这个人特别上心，让我去查他的底细。
这一查还真查出些事情来。”
“这人是四阿公从湘西带回来的，你们知道鱼饵是什么吧？”
白鳏几人点头表示明白。
鱼饵就是用活人下凶墓探路，若遇到意外死了也就死了，是一种相当凶险的盗墓方式。
“没错！这哑巴张以前就是个鱼饵，是淘家人那边的。
听说当初四阿公和淘家人一起下墓，就让这个哑巴张当鱼饵下去探路。
谁知那墓凶险得很，当场就死了几个淘家人！”
“四阿公只好让人把墓封起来，淘家人也被吓跑了。
但四阿公哪是轻易放弃的人？过了几天他又回到那里，结果一打开墓穴，这个哑巴张居然从里面钻了出来。
嘿！四阿公当时就看中他了，就把他带在了身边。”
听完楚光头的讲述，吴斜连忙追问：“那淘家人是从哪里找到小哥的？”
“是在广西的一个村子里，看他神志不清，以为是个傻子，就绑去当诱饵了。”
一旁的胖子放下茶杯，感慨道：“没想到小哥还有这么凄惨的经历啊。”
白鳏轻轻叹息，这还算好的了。
若是知道他童年的遭遇，怕是能让几个大男人都落泪。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家族用他的血开路，被派往阴暗诡异的古墓中寻找冥器。
在这黑暗、阴冷、复杂的家族环境中成长，渐渐造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唉……实在令人心痛。
人人都羡慕张麒麟的能力，却没有人愿意成为张麒麟。
他身上承载的重担远超常人所能想象，他的行动也绝非普通人能够企及。
当张家衰败之际，为拯救这个曾令他饱受痛苦的家族，他平静地接过了张家族长之位，化身为张起灵，放下了自己原有的姓名。
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只可惜他不善言辞！
“这是查到的哑巴张的地址，那里有一座高脚楼，屋里的桌子玻璃板下压着张照片！”
“我悄悄拿了一张出来，您请看？”
楚光头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抽出一张黑白照片。
从照片的陈旧程度来看，它显然历经岁月。
画面中的场景昏暗，建筑简陋，其中有个人影，看上去与常人差异很大——那人仿佛没有肩膀。
整个人的手臂向下垂落，给人一种悚然之感。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熟悉？”
吴斜盯着照片，低头思索是否曾在哪见过类似的画面。
站在一旁的楚光头不敢拖延，生怕白鳏会剁他的手指，赶忙说道：“照片背后有字！”
吴斜闻言将照片翻过来，看到上面的几个字，与白鳏对视了一眼。
照片背后赫然写着：格尔木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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