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鳏拿出手机给吴斜打了个电话，“我们不会真要去见霍老太吧？”
“见她干嘛？我和胖子正琢磨去哪儿玩呢！总不能她叫我们来我们就来，叫我们走我们就走吧？那多没面子！再说了，现在咱们已经知道她要去巴乃，还演什么戏？”
“嗯，那好吧。
我去给我家尹老板挑点礼物，哄哄她看能不能再给我们打个折。”
说完，白鳏挂了电话，转头问司机：“哪里有宠物店？”
“这个时间点，哪还有宠物店开门？”
声声慢抬起纤细的手腕，看了看小巧的手表。
“那就找狗肉馆！”
突然，白鳏脑中灵光一闪，这个时候唯一还能找到活物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儿了。
声声慢嘴角一抽：“你该不会想给小姐买两斤狗肉吧？”
“我是那种人吗？”
白鳏摇头，“我是去拯救鲜活的小生命，我不吃狗肉的。”
司机竖着耳朵，只听地址，别的都当作没听见——这是他的生存哲学。
车在市场附近的小巷里穿行，缓缓停下。
司机回头说：“白爷，旁边就是狗肉馆。”
“好。”
白鳏点头。
棍儿马上下车替他开门，三人一起走向狗肉馆。
店老板见三人并肩走来，赶紧笑着迎上来：“几位，里边请？”
“带我去后厨，我要买狗。”
听着此起彼伏的狗吠与嘶吼，白鳏眉头不由锁紧。
声声慢站在一旁，纤手轻掩口鼻，眉宇间透着对这气味的厌弃。
“买狗？”
店老板似是见惯了这般要求，顺口问道：“要处理好的还是……”
“活的。”
“好嘞！几位随我来。”
店老板瞥了眼停在路旁的虎头奔，脸上堆起笑容，转身向后院走去。
瞥见店内食客们大快朵颐、推杯换盏的热闹景象，白鳏心中平静无波。
他选择不吃狗肉，却不会干涉他人的选择。
约束自己，尊重他人，他无意效仿那些爱狗人士阻断别人的生计。
跟着店老板在昏暗杂乱的巷道中穿行许久，终于来到一处彩钢瓦棚前。
此起彼伏的哀鸣声声入耳，白鳏伸手拦住声声慢：“你先回车上等候。”
声声慢望向隐在夜色中的棚屋，眼中掠过一丝不忍，轻轻颔首，转身沿原路返回。
见声声慢离去，店老板挑眉笑道：“姑娘家看不得这场面，理解。”
说着推开铁皮门，昏黄的灯光下，铁笼杂乱堆叠。
笼中的犬只趴伏在地，发出虚弱的呜咽。
那一双双澄澈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屠宰场景，仿佛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
白鳏心头一紧，别过脸去问道：“有没有体型小些、模样可爱的？”
“小的？”
店老板面露难色，随即拍腿道：“今早有个乡下人送来只山野里逮的，不知是不是狗崽子，您过过眼？这小家伙没二两肉，本不想要，但瞧着稀罕才留下的。”
“价钱好商量。”
白鳏点燃香烟摆了摆手，“我们在外头等，你尽快带出来。”
转身走出棚屋，望着天边残月吐出一缕青烟，对身旁低语：“棍儿，回去查查这些狗的来历。
若是偷来的，就把这地方端了。”
“是。”
棍儿凝视着棚内奄奄一息的群犬，面若寒霜。
若是正规饲养，何至如此凄惶。
不多时，店老板提着个毛茸茸的黑团子走近。
那团子转动着晶亮的眼珠，蓬松的毛发随风轻颤，白鳏顿时心软成一片：“就要它了！”
“好嘞！”
店老板喜形于色，搓手道：“这小东西我也稀罕，您开个价，合适就割爱。”
“棍儿，给他五百！”
白净说完转身就走，棍儿看着他的背影愣住了——钱在哪儿呢？
要不直接动 ？
他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意，压低声音问店老板：“老板，你这儿收狗吗？我手下有几个兄弟闲着呢，咱们可以谈谈。”
“哦？”
店老板瞥了眼白净远去的方向，轻声回应：“收是收，不过价钱嘛……”
一听这话，棍儿顿时明白这些狗来历不正，抬手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店老板踉跄两步，难以置信地瞪着棍儿——刚才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
看着店老板错愕的表情，棍儿扭了扭脖子：“我们爷交代了，要是你这儿的狗来路不明，这店就别想开了。
明天多叫点人！”
说完拎起地上的肉球，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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